我吧。” 这鸟人深更半夜打电话过来,说的话没头没尾,甚至莫名其妙,开口就是让人来接。 林载川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嗓音带着点哑:“你在哪里?” 信宿说了一个地址,他好像醉的不轻,说话的声音都含含糊糊听不太清楚。 林载川这会儿没时间追究他半夜打电话撒酒疯,从床上翻身下来,披上风衣外套大步往外走去。 信宿报的地址是浮岫市出了名的“富人区”,市内所有纨绔子弟基本都在那留有姓名——不是什么好地方。 林载川推开酒吧的门,一眼就看到了窝在沙发里的人。 信宿一手斜支着下巴,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杯气泡酒,手腕上那只黑蝴蝶纹身漫不经心地晃荡。 他半睁着眼睛,几乎是面无表情的,脸上只剩下一种倦于伪装的冷淡,在灯光的阴影下,冰冷美丽的摄人心魄。 信宿百无聊赖地低头玩手机,又喝了一口气泡酒。 直到一只手过来把他的杯子拿了过去,信宿才微微眯起眼,看着眼前人,然后低声笑了:“林队。” 林载川盯了他两秒,一句话没说,把人从沙发上扶起来,走出了酒吧。 信宿一路上都没说话,林载川当然更不可能主动搭理他,连扶带抱地把人放上副驾驶。 信宿竟然还记得系安全带,靠在背椅上,下意识伸手往左边摸。 然后摸到了一段温热的手腕。 林载川保持着侧身帮他拉安全带的姿势,毫无防备被信宿扣住了一只手。 信宿反应迟钝,有点疑惑地“嗯?”了声,指腹探寻般轻轻摩挲片刻,低头往下看。 林载川的手臂似乎轻颤了一下,把安全带拉过来扣上,退出去带上了车门。 信宿一回家就吐了,在洗手台折腾了半天,然后好像清醒了许多,良心发现似的,用湿漉漉的手腕擦了下下巴,跟林载川道了声谢。 林载川把人扶到卧室,放到床上躺下,冷冷道:“我不是每次都有时间半夜三更去酒吧接你。” 信宿不以为意地笑起来,“那我只能醉酒以后失去行动能力露宿街头了,我长的这么好看,又没有反抗能力,说不定会被图谋不轨的坏人拐回家。” 说完他又得寸进尺道:“但是我希望,下次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还会来接我。” “队长会心疼我吧?” “………”林载川没有跟一个酒鬼争辩的爱好,只是轻叹一口气,给他盖上了被子,“不舒服就睡吧。我在客厅睡,有事就喊我。” 信宿闭上了眼睛,困倦喃喃道:“明天不用打卡,可以睡到自然醒。” “嗯。” 信宿唇角弯了弯,脸埋进被子里,沉沉地睡了回去。 这一觉睡到十点才醒,林载川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信宿宿醉后头晕脑胀地从床上爬起来,甚至还给发现他在微波炉里给自己留了一份早餐。 信宿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洗漱,然后把微波炉里的夹心吐司面包吃完了,瞥了眼时间,林载川这会儿肯定又在市局加班,想了想,本着关爱同事的善良理念,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林载川那边可能在忙,过了好一会儿才接,看到是信宿打来的电话,他语气并不怎么意外地说:“醒了?” 信宿“嗯!”了一声,本来想问他午饭要不要加餐—— 就听见那边清清冷冷的声音:“两千字检讨,最晚明天上班的时候交给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