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男人有如一头绝境困兽,额头上青筋暴起,用尽全力狠狠蹬了他一脚! “艹……” 沙平哲身体飞出直接撞到了墙上,脑海中强烈的眩晕感让他第一时间没能站起来。 潜伏在医院内部的刑警已经第一时间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马上就要冲进病房内,那男人听到门外传来的急促密集脚步声,一丝犹豫都没有,抬手砰砰两枪打碎了玻璃,竟然直接从十三楼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下一秒,两个刑警冲了进来,看到病房内的情况脸色顿时巨变,把沙平哲扶了起来:“老沙!你没事吧!” 就这么短短几秒钟的功夫,沙平哲的脑袋上已经鼓起一个大包,手臂上的血哗啦啦的往下流。 沙平哲用袖子把手臂一勒,憋屈又窝火地怒道:“他妈的,没说这个崽种练过铁头功啊!” 另一个刑警快步跑到窗边,从窗户上往下看了一眼,神情凝重地在通讯频道里说:“人从病房跑了,通知林队那边准备吧。” 那杀手当然不可能从十三楼就这么跳下去,他踩着十一层外的风箱和通风管道,壁虎般吸在楼栋墙壁上,身手敏捷地一路下到了七楼,然后打开一间病房的窗户,从窗上翻了进去。 一个活人从天而降,把病房里的病人和家属都吓的目瞪口呆—— 只见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突然跳窗而入,然后一句话没说大步流星地推开病房门又走了出去。 房间里的人神情呆滞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才面面相觑,惊疑不定道:“刚刚嗖一下过去的那个,是……警察吗?” 男人似乎早就已经规划好了逃离路线,到更衣室换了一身白大褂,带上一只医用口罩,推着工具车走进电梯口,七楼的电梯门刚好打开—— 他面不改色走进去,里面有几个病人家属在讨论着什么: “楼上那是什么动静啊,我听着突然砰砰的两声。” “我也听见了,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我怎么听着像枪声啊。” “怎么可能啊,医院里怎么会有枪声?” 电梯里是几乎完全听不见外面任何声音的,男人面无表情听着她们的谈话,低头扯了一下口罩,面无表情盯着显示屏上不断向下跳动的数字。 电梯里的人也完全不知道他们跟手里拿着枪的一个杀人凶手在一个狭小逼仄的环境里,只有一个小孩子莫名察觉到了什么,缩了缩肩膀。 半分钟后,所有人都在一楼走了下去。 信宿穿着一身运动常服,双腿交叠坐在大厅长椅上,盯着那从电梯里走出的那一抹白色身影,轻声喃喃道:“终于来了啊,等你很久了。” 他的手指轻轻一弹,指尖上一枚薄而窄的锋利刀片直直旋了出去,长了眼似的精准避开人流,直直飞向那个“白大褂”—— 好似有一道尖锐气流横空而来,割断了男人的口罩线,在他的脸上留下一缕血丝。 “叮”的一声轻响,刀片落到地上,男人猝然停下脚步,惊疑不定地扫视四周,但并没有看到动手的人。 心里不祥的预感骤然升起,他不再犹豫,快步走向停车场—— 住院楼里天罗地网,停车场只有林载川一个人。 假如同事们没有在病房内逮捕嫌疑人,那他会是最后兜底的那张底牌。 通讯频道里传来信宿清晰的声音:“林队,我在一楼看到他了,他离开的方向是b区停车场。” “听到了。” 男人快步跑向他的车前,时不时往回看一眼警方有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既然冯岩伍早就死了,他也没有必要再跟这群警察纠缠,可以直接回去“交差”了。 突然,一道冰冷坚硬的拳风从他面前的车身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