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其他方面切入,先抓住他们的确切把柄,有正当理由把他们留在市局,再一并审理。” 邵慈有句话说的没错,这些大公司大企业的老板,没有完完全全干净的,如果真的调查起来,十有八九都或多或少地涉及经济犯罪。 “但是很多嫌疑人不在浮岫市内,跨地区调查有一定难度,需要当地公安机关配合。”林载川道,“我已经联系了距离最近的杨建章和戴海昌,让他们今明两天尽快过来一趟。先把几个首要分子把传唤到市局接受审讯,邵慈的这起案子也可以同步进行侦查。” 魏平良听完点点头,林载川他是再放心不过的,只是…… “如果这个邵慈没有任何证据,最后的调查结果对他来说恐怕不乐观。” 林载川低声道:“他把这件事用这种方式呈现出来,就不只是想用强制猥亵罪给那些人定罪。” 魏平良叹息道:“玉石俱焚啊。” “你心里有数就行,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反正横竖是落在咱们市局头上了。但是记住把握好分寸,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不要把他们一步就直接逼到绝路上,小心最后反扑。” 那些人都是豺狼虎豹,真逼急了不一定能做出什么心狠手辣的事,一个小小的刑昭尚且敢□□,更何况幕后的“老板”们。 林载川轻轻颔首:“我明白。” 说完了正事,魏平良又看他一眼,神情变得有些微妙,“我听说你跟你们队里那个信宿……发展关系了?” 鉴于某个知名漏勺的存在,这两人的关系在大年初五那天就传的风风雨雨,市局里可谓“人尽皆知”,不过魏局身居高位,八卦基本上飘不到他的耳朵里,消息难免闭塞——这是他上班的时候路过二楼办公室,听到旁边两个小年轻说起来的。 他先是感觉到一丝震惊,然后又是理所当然。 林载川对信宿的偏心,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魏平良早就察觉了不一般。 可能是跟林载川天生理智冷静的性格有关,他待人接物,不管亲近还是疏远都是恰到好处……唯独对信宿不太一样。 林载川好像对他是没有“社交距离”的,信宿往前走一步,他就允许信宿走一步,好像只要不超过最后那道底线,信宿想做什么他就会允许什么。 现在的局面也不算奇怪。 不过可能是出于工作习惯的警觉,魏平良始终对信宿没有太多好感,这个小年轻身上阴郁、邪气的味道太重了,而且林载川不可能看不出来,他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魏平良像老父亲一样叹了口气,“你对那个小子死心塌地,但是你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吗?他身上八百个心眼子,又对你坦诚了几个?” 林载川道:“他不必对我全部坦诚,只要他告诉我的不是谎言,我就愿意相信他。” “载川,你从小就是聪明人,怎么这次就糊涂了。”魏平良痛心疾首道,“以你这样的条件,以信宿那样的条件,你们两个想找什么样的对象找不着,根本不是一路人,非要凑在一起干什么?” 林载川轻声说:“您就当我非要跟他走一路吧。” 魏平良:“………” 他这次终于带着浓重诧异看向林载川,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沉稳,和无法被撼动更改的坚固。 都说三岁看老,林载川从小就是个闷声不吭的人精,肚子里藏的都是心思,凡事谋定而后动,那绝对的理智好像是焊在他的身上的,他做的每件事“利”和“弊”都权衡的清楚分明。 他从来没有——因为想做一件事,所以就不计后果地做了,甚至一眼还看不到最后的“结局”。 魏平良喃喃道:“那个小子最好不是苏妲己。” 他心累地挥挥手,让林载川走了。 第二天早上,邵慈的经纪人顾韩昭被传唤到了市局。 邵慈可能是做好了跟那些人玉石俱焚的准备,为了避免祸及旁人,提前把他的父亲和朋友都送到了国外,目前警方能找到的对邵慈有一定了解的对象,就只有他这个经纪人了。 而且这个经纪人看起来相当支持邵慈的做法——甚至还跑到市局跟这些警察演了一场戏。 不过再次见面的时候就有些尴尬了,顾韩昭两只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脚底下的地板,开口就是道歉,“真是对不住警察同志,当时我也是没办法,没法说实话,让你们跟着受了两天的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