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关系了,浮岫市局已经将潘元德一案的侦查权完全交由t市公安局,至于后续怎么处理,就是那边说了算了——那边的同事跟林载川同步回来的消息,根据那位女性受害者交代的线索,潘元德曾经在两年前组织过一场多人“聚会”,一位十八线女明星在当夜突发心脏病“意外死亡”,死的合情合理、悄无声息。t市公安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一大早就将可能跟那起命案有关的人全都传唤到了公安局。 ——一旦涉及到人命,就不只是普通犯罪那么简单了,潘元德这辈子都很难再“东山再起”。 信宿“颠沛流离”了半个月,难得能在床上享受一个闲散愉快的周末假期,他将枕头垫在腰后,半躺半倚在床上,眯着眼睛惬意一笑,懒洋洋道:“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楼塌了。” 像潘元德这种财富与名望都让人望尘莫及的“上等人中的上等人”,说倒台竟然也是顷刻之间。 得势的时候人人称道,一旦失势,就是千夫所指。 信宿认真总结道:“所以说做人还是要善良。” 林载川“嗯”一声,“像你一样。” 信宿:“………” 他低下头拿起手机,“好奇怪,我的蟹粉小笼包怎么还没到。” 信宿自认为他平日里表现的很像一条剧毒眼镜蛇,看起来就非常冰冷邪恶,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林载川的眼里他好像只是一直会挠人的大猫咪。 同一时间,t市墓园。 邵慈孤身踏上台阶,他穿着一身黑衣,手里捧着一簇美丽纯白的百合花,在傅采的墓碑前停下,安静伫立良久。 他望着石碑上的那张黑白相片,眼底罕见的温情,然后轻轻笑了一下,“阿采,我来看你了。” “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潘元德也被正式批捕了,公安机关正在调查他。” 邵慈的眼睛微微泛红,像是他一个人走过了一条极为艰难黑暗的漫长道路,如今终于在终点见到微光。 他垂下眼,如释重负般的说:“阿采,我让那些作恶的坏人都付出代价了……你看到了吗。” 潘元德、杨建章、戴海昌、韩旭姚,要么已经尸首分离、要么即将锒铛入狱。 那些坏事做尽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清冷的墓园卷起一阵微风。 邵慈的喉结微微滚动,低声道:“四年了。你过的还好吗?那里……是不是一个很美好的世界?有你在的地方应该总是美好的。” 邵慈的眼眸里浮起久违的笑意,然后他将身体缓缓弯下来,半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将额头抵在苍灰色墓碑,如同最亲昵之人的触碰。 他慢慢地闭上眼睛。 滴答。 滴答。 地面上散开一滴一滴的水珠痕迹。 “有时候会想,你还记不记得我,记得我们之间发生的往事,有时候又想你不要记得,忘掉那些不好的回忆,重新开始一段人生。” “一切都结束了……以后,我也会好好生活下去。” 邵慈轻微哽咽地向他承诺道。 他的心里永远有一道无法抹平的遗憾和难以治愈的伤疤,稍一触碰就撕心裂肺的疼,但邵慈知道,如果傅采还活着,一定希望他好好的。 他总是不想任何人因为他有任何负面情绪。 这几年时间,邵慈都是为了复仇而活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机关算尽。 他忍着痛恨与厌恶接近那些人,拿到他们犯罪的证据,殚精竭虑,一直在等待着恶人认罪伏法的那一天。 现在这一天到来,他似乎也“自由”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