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地方的场地很大,集体行动分外惹眼,只有需要把组织的成员都集中一个地方的时候,才会用到这个据点。 除了宋生以外,霜降里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在组织里发展了十多年的集团“元老”,今天全部到场。 金碧辉煌的大堂里演绎了何为“鱼龙混杂”:有人穿的衣冠楚楚、西装革履,有人穿着其貌不扬的普通工作服,还有披着一件破旧的军大衣就坐到会议桌上的。 这次集会的发起人还没有到场,大堂里四处都是乱糟糟闲聊的声音。 “阎王搞这么大的阵仗,把咱们兄弟都叫到一块,这又是打算唱哪一出?”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兴师动众吧?” “难不成打算跟宋生彻底翻脸了?” 这句话一出,有几个人的脸色骤然变了变,有些坐不住了,“哈,该不会是鸿门宴吧?” 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问道:“宋老板今天来吗?” “应该不来,不然这个时候早就有消息了。” 作为霜降的最高领导者,宋生这个人的行踪比宣重还要神秘,行事谨慎,几乎不会出现在任何人的视野范围内,霜降里很多人只在他刚上位的时候跟他见过一两面,甚至有的人连宋生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十多米长的会议桌,左右自然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人——站在阎王那边的一派,还有拥护宋生的一派。 阎王跟宋生不和,这几年不断尔虞我诈,这在霜降不是什么秘密。 当年周风物死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阎王会继承他的位置,坐上霜降集团的第一把交椅,周风物从小就是把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但那时候只有十七岁的瘦弱少年,即便在组织里的名号如雷贯耳,还是有很多人不服。 宋生就是在这个时候半路杀出来的,在阎王带人处理周风物遗体离开霜降的那天,领着一批人迅速夺权,阎王回来的时候,霜降已经变了天——所有人都以为那天霜降内部会血流成河,毕竟以阎王那极端傲慢自负的性格,绝对容不得有人在他的头上撒野。 但阎王只是神情厌恶又疲倦地看着那些如临大敌的“叛徒”,一句话没说,神情冷漠一个人回了房间。 也是那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阎王对霜降这个组织本身其实没有任何兴趣,无论领导者是周风物、还是宋生,对他来说好像都没有区别。 但他毕竟在这个组织里生存八年,即便宋生是霜降名义上的一把手,还有很多人站在阎王的那一边。 巨大落地钟的指针显示九点整。 信宿推开门,抬步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裹着一身冷气、面若寒霜,眉眼锋利,周身气场冰冷到了极致——尽管他在霜降里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但见到阎王这样的表情,整个大厅还是静了静。 有个男人站起来,给他拉开了一张椅子,低声道:“阎王,您来了。” 信宿没说话,冷冷扫视过大堂里的每一个人,抬脚踹翻了椅子,砸在地板上,“咣当”一声巨响。 这一声让不少人都吓了一跳,坐在长桌左侧的男人冷哼了一声,不阴不阳道:“这又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一见面就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给谁看。” 信宿抬眼冷冷盯着他,“如果你的舌头不想要了,我不介意让人帮你割下来喂狗,管不住那张嘴,就早点自己缝上,多舌的东西命都不长。” 被信宿当众这么骂了一通,男人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但到底没敢再说什么。 ——平日里阎王对他们这种挑衅基本都是嗤之以鼻,压根不会理会,今天不知道吃了什么炸药,进门就无差别输出。 一个老人心平气和道:“阎王,这么兴师动众把我们都叫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信宿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扔到了桌子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