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想洗澡。” 昨天晚上退烧的时候出了一身的冷汗,被子贴在皮肤上,现在浑身黏糊糊的不舒服。 林载川顿了顿,道:“早上的时候医生打电话过来,说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情况稳定,可能很快就会醒了。” 信宿点了一下头,脑袋晕涨涨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疼。 一双手轻轻盖在他的眼皮上,“再睡一会儿吧。” 信宿的意识本来就昏昏沉沉的,听他这样说,闭上眼睛,很快又睡了过去。 但没过多久,他被一股再熟悉不过的香味硬生生地勾了起来,严重的饥饿感甚至压过了身体所有感知,信宿睁开眼一仰头,就看到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碗清淡的粥——是他每次生病,林载川都会给他做的那种蔬菜海鲜粥。 “………”信宿不自觉咽咽唾沫,身残志坚地从床上坐起来,半身不遂地偏过肩膀,伸手去够桌子上那个诱人的粥碗。 这时,林载川推门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雪梨蜂蜜水。 看到信宿此时的形象,林载川脚步顿了顿,然后过去把人塞回被窝里面,找出一件加绒睡衣给他套头穿上。 信宿靠着床背坐起来,先喝了一口温度刚好合适的雪梨蜂蜜水,一口下去,喉咙那种尖锐的痛顿时消退了许多。 他一口气喝了半杯水,又两只手端起粥碗,用勺子送到嘴边慢慢喝着。 林载川坐在一旁安静看他。 慢吞吞填饱肚子,信宿终于有了一点说话的力气,抬起头有些茫然问:“载川,我睡了多久?” 林载川轻声道:“十个多小时。” 他收拾了桌子上的碗筷,转身离开卧室。 床上的被褥有些潮湿,林载川回来给他换了一套清爽的被子,信宿吃过午餐,又病殃殃地躺下了。 林载川坐在床边陪他,后背靠墙,微微闭着眼睛。 信宿从被窝里偷偷看他一眼,感觉林载川今天有些反常的沉默,从他醒来以后几乎没有说什么话。 信宿凑过去一点,脑袋蹭蹭他的腰,抿了抿唇小声道:“载川,你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沉默片刻,林载川抬手抚摸他的脸庞、头发,“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 信宿支起身体看他,“可是我觉得你好像有话想对我说。” 林载川这次沉默了更久。 然后他轻声说:“信宿,我曾经答应过你,在我的身边,不会让你感觉到束缚。我不想干涉太多你的个人生活,我不想让你觉得在我身边是‘不自由’的,在我这里你永远有选择的权利。” 他一双漆黑的眼睛看向信宿,喉结微微一动,低声道:“可如果你难过、受伤,不能照顾自己,不要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信宿的眼睫颤了颤。 如果林载川昨天晚上没有给他打那个电话,信宿能一个人窝在那间冰冷到没有人气的房间里任由自己烧出毛病——如果说信宿对待外人还存在一丝善意,那对他自己,就是一丝也没有了。 信宿心里清楚,在这段感情里,他恐怕没有给林载川哪怕一丝一毫的安全感,他无法对林载川做出任何承诺——即便在当初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跟林载川说过这一点。 可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林载川小心经营、把这段关系拉长,可他从一开始就看到终点。 信宿张了张嘴,垂下眼小声说:“对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