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年龄都不小了,他还活着的时候,有一家婚姻中介介绍我们认识,见了一面,但是因为我俩年龄差的有点大,所以这事儿没成,但是赵洪才他性格好,我们处朋友能处得来,后来就又陆续见过几次。我听说了他去世的消息,知道他没有亲朋好友能给他处理后事,所以才从村子里面把他接走了,安置下来。” 当事人之一死了,这种事只凭一张嘴,很难考究,贺争盯着她:“只是见了几次面的朋友,就可以做到替人收尸这个程度了吗?” 陆鸣霞沉默着没有吭声。 贺争又问:“你跟赵雪是什么关系?” 听到警察提到赵雪,陆鸣霞的表情明显变了变,不像刚才那么平静了,她道:“以前她在我们机构学习过一段时间,我是她的生活老师。” “你对这个女孩的了解有多少?” 陆鸣霞:“长的漂亮白净,也会说话,性格挺向外的小女孩,在我们那儿的时候人缘挺好的。” 陆鸣霞的心理素质明显超过了贺争的想象——换做一个被卷入刑事案件的普通人,被警方这么冷着脸逼问几句,很多人都直接说实话了,毕竟有很多刑事犯罪都是“一时激动”“临时起意”,那股勇气过了,就不再有了。 像陆鸣霞这样,能够跟警察说的有来有回的,每句话还能仔细斟酌再说出口的,已经算是难对付的了。 贺争一点不绕圈子:“在李登义和赵洪才两起命案案发前后,你与赵雪有多次通话——她在这起案件扮演了什么角色,你又起到了什么作用?” 陆鸣霞完全不配合的油盐不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贺争冷冷说:“你不知道?李登义死亡的前一天晚上,你去附近的商店里买了作案工具——需要我们让老板亲自过来指证吗?” 陆鸣霞不仅没有被吓到,甚至从容不迫反问了一句:“警察同志,绳子上有编号吗?那种尼龙绳应该随处可见吧。我去买了绳子,警方就可以确定,跟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是同一条吗?上面留下了我的指纹吗?” 陆鸣霞说的其实没有问题,李登义的案发现场,确实没有留下任何指纹,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有意识反侦查的犯罪。 就算她去买了尼龙绳,硬要说也可以用“巧合”来解释。 这场审讯进行到一半,林载川就起身离开了,信宿转头看他:“不听了吗?” 林载川微微摇头:“没有实质性证据之前,她恐怕不会说什么,既然已经查到了陆鸣霞这个人,我想再去跟赵雪见一面。” 赵雪她毕竟只有十二岁,就算天生情感缺陷,智商可能异于常人的高,但到底还是个没有社会经历的小孩子,从她嘴里得到线索的可能性说不定比陆鸣霞还要大一些。 这时候赵雪还在学校上学,林载川跟信宿便衣到了学校,找到了赵雪的班级。 这会儿正是课间休息的时候,林载川跟信宿走到她的班级门口,从透明清晰的窗玻璃看进去—— 赵雪扎着两个马尾辫,坐在座位上,被几个穿校服的同龄女孩簇拥着,跟她们有说有笑地聊天,时不时做出一些放松的肢体语言。 赵雪跟她的妈妈都患有情感缺失人格障碍,但素含玉的“不正常”是非常明显的,只要跟她稍微接触就能感觉出来,她在人前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古怪的冷淡。 但赵雪不一样。 她看起来…… 是个非常正常的孩子,甚至就像陆鸣霞形容的,她很“外向”,在班级里很受欢迎。 以至于知道内情的人,看到她融入一个集体、毫无隔阂言笑晏晏的样子,会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信宿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精神病患者能表现的这么“合群”,他意味不明笑了声:“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演技,不给她一个奥斯卡奖都可惜。” 他们两个个子高挑容貌俊美的男人站在教室门外相当惹眼,很快,赵雪就透过窗户看到了他们,认出了林载川,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跑了出来,小声喊道:“林叔叔。” 初中的孩子们好奇地探着脑袋从教室里面往外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