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死了快五年了。” 信宿看了他一眼:“我知道——宣重那边没有消息之前,暂时不用不要有什么动作。” “我先走了。” 从确定关系以后,习惯了跟林载川如影随形,他能自己出来活动的时间其实不多,这次说出来买晚上要用的火锅食材,才到酒吧里坐了一会儿。 信宿走向停车场的suv,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室里。 他后背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很久没有动作。 寂静车厢内,秦齐的声音又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我们是不是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你在想什么?” 尽管信宿心里早就给这段关系定下了一个期限,每天、每天都在一分一秒地倒计时,他知道总会有结束的那一天,也自认已经做好分离的准备——然而当那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他站在一个早就应该做出选择的路口。 还是难以迈出那一步。 ……归根到底,还是舍不得。 信宿叹息一声,身体伏方向盘上,脸颊埋在手心里,低声喃喃道:“我好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了。” 这段感情到现在,他好像真的没有给过林载川什么,甚至连对他的承诺都要毁约。 信宿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 那颗心在冰冷的,轻微的跳动着。 信宿从来不是一个惮于苦难的人——曾经那样昏暗的、人间炼狱般的生活,不见天日的十四年,换一个人可能被侵蚀的连灰都不剩了,可他脱胎换骨似的走了过来。 ……这是他第一次不想面对什么。 丝毫不理智的拖延、甚至逃避着一件事的发生。 直到命运洪流裹挟着他,推着他越来越近,不得不踏上终点的那一刻。 信宿拎着三袋子火锅食材回家,有羊肉卷、牛肉卷、鱼卷,丸子,毛肚,海鲜,零零总总什么都买了一些,虽然说只是一个出门的借口,他确实想吃火锅了。 刑警的工作总是很忙,压力最大的时候,连轴转两天可能都吃不上一顿囫囵的饭,现在案件调查接近尾声,终于能闲下来慢慢品尝美食。 林载川把他拿回来的材料简单分门别类的整理了一下,用不同盘子盛着摆满了桌子,信宿对蘸料的口味比较挑剔,不吃葱姜蒜,淡了不吃、油了不吃、辣了也不吃,很多毛病,以前还愿意自己动手调制,后来吃过一次林载川给他调的蘸料,就怎么都不肯将就了。 他们二人坐在桌子两边。 中间的鸳鸯火锅热气腾腾,圆滚滚的丸子在滚沸的水面漂浮着,骨汤浓醇的气味在白烟里满溢出来,干将趴在一旁紧紧盯着火锅,直咽口水—— 这个画面简直有了几分鲜活的烟火气。 在父母去世后,信宿其实已经很少憧憬这样的画面,但林载川让他见过了很多、很多次。 林载川让他看到一个截然不同的明亮世界,给他原则之内几乎无限度的纵容、偏爱、保护。 ……美好的像梦一样。 只可惜他是过客,驻足已经是奢侈,更不能久停。 信宿垂下眼,咬破了一个有些烫的鱼籽福袋,一股热意在唇齿间散开,“载川,我有一句话好像没有告诉过你。” 林载川“嗯?”了一声,抬起眼看向他,温和问:“什么话?” 信宿轻声:“我好像……” 好像比想象中的还要爱你。 ——这句话没来得及说出来,他的话音被一阵突然的铃声打断。 林载川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来电号码是今天晚上在市局值班的刑警。 林载川问:“什么事?” 值班刑警道:“林队,陆鸣霞到市局来了。” “说是有话想跟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