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人本来想过来冷嘲热讽他一顿,没想到这女巫竟然开始“怀柔”战略,让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看着他病恹恹的模样,那白人莫名觉得他竟然有点可怜。 他喉间一梗,本来想说的话一下说不出来了,甚至鬼迷心窍真的想把手里的罐头分给这个人。 好在一阵冷风吹了过来,那白人回过神,气急败坏似的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信宿心里叹了口气。 好饿。 没有要到饭吃。 要不是林载川早上给他吃了一块巧克力,他估计现在已经饿晕过去了。 ……不知道载川什么时候能回来。 太阳逐渐落山,一整天滴水未进地被捆在这里,信宿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这时更是毫无血色的惨白,脑袋往下垂着,好像快要凋零枯萎的花。 直到晚上,才终于有人过来喂了他一口冰冷的凉水喝,信宿的意识浑浑噩噩,还能反应过来这个人不是载川,于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心想:载川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应该是在外面找机会跟上级公安联络确定明天的计划了。 说不定,明天就能够尘埃落定了。 很快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寺庙里没有多少人走动,信宿站直了身体,稍微仰起头,看着头顶上的夜空。 璀璨银河横亘千里,月华清皎,星光斑驳,幕布般的夜空仿佛触手可及。 跟林载川曾经发给他的一张照片很像。 信宿望了一会儿,打了一个哈欠,手臂轻轻摇晃了一下,慢慢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模模糊糊间他感觉到似乎有人来到他的身边,单手揽住了他的身体,把他手上的绳子解了下来。 那人在他耳边低低道:“我来晚了。” 于是信宿刚提起来的一点警惕也散了,任由他把自己轻轻背起来,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吱呀”一声轻响,他的身体被放在一处柔软的地方,信宿稍微恢复了一些意识,睁开眼在黑暗中四处打量了一圈……这应该是林载川的房间。 他竟然把自己带回来了。 信宿不知道隔墙有没有耳,心里有些惊讶,但是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他安安静静坐在床边,手臂被吊了太久,自然垂落的时候都不受控制地发抖,也完全抬不起来。 林载川打开他的背包,拿出两盒从山下带回来的晚饭,他回来的匆忙,摸起来竟然还是温热的。 打包盒里是信宿喜欢吃的海鲜,在特那瓦这种内陆地区很难买到,不知道林载川是从什么地方买的、又是怎么掩人耳目带回来的。 他打开两个餐盒,用勺子盛了一口番茄鳕鱼粥,送到信宿的唇边。 信宿已经饿过那一阵了,现在整个人都有点麻木,闻到熟悉的香味才又觉得饥饿,他微微低下头,喝了一口粥。 另外一盒是蒸好的扇贝和虾仁,还有半盒蔬菜,信宿几乎一个人把所有的晚饭全都吃光了,才终于填饱了饥肠辘辘的肚子。 把餐盒放到一边,林载川打开手电筒的最低亮度,查看他身上的伤势。 其他的地方都还好,只有两只手腕上一圈惊人的勒痕,几乎是黑紫色了,原本白皙的手指也泛着不正常的乌青。 林载川的心脏狠狠抽了一下。 那指尖在他的注视下轻轻抬了一点,然后五个指尖轮流点在腿上,转了一圈又点回去。 起码还能控制,没有直接废掉,等到血液正常流通就会好起来。 林载川极小心的握住他的手,“小婵,今晚在这里睡。” 听到他终于说话,信宿稍微放下心来,小声问道:“可以吗?不怕本杰明他们怀疑你吗?” 林载川道:“已经没关系了。” 听他这么说,信宿想到了什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