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是什么样子,他好不容易留了半年的头发,醒来就没有了! 他生无可恋地闭上眼,悲痛欲绝道:“那还是包着吧,不要让我看到了。” 很快信宿又担心地问:“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吗?” 林载川的情况比信宿好不到哪儿去,甚至更严重一些,断了两根肋骨,因为气流的剧烈冲击导致身体内部血管破裂,造成了腹腔轻度积血,他是八天前跟信宿一起做的手术,也是今天刚能勉强下地。 医生得出结论的时候,所有刑警都觉得难以置信——当时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他的肋骨就已经断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亲自把信宿送下山,简直是匪夷所思。 林载川打字给他看:“没关系,跟你一起做了一个小手术,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林载川嘴里的“我没事”、“没关系”可信度实在是不高,信宿半信半疑,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起码脑袋没有受伤,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但是可以自主行动了。 信宿伤到脑袋,再加上本来身体素质就很差,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周,现在还是半身不遂的状态。 两个卧底都受了极为严重的伤,这个结果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们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知道周风物竟然能把实验室底下埋了炸药,否则信宿不会绝对用这种办法把自己推进火坑里,而是选择“引蛇出洞”,在外面把周风物解决。 说到这里,信宿终于想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他轻声问道:“他们抓到谢枫了吗?” ……如果周风物被抓,他的身份势必已经暴露了,周风物绝对没有善良到在警察面前帮他保守秘密的程度,但是看林载川在他面前的反应,好像还不知道他的身世。 林载川拿起手机,垂下眼打字给他看,“我没有参与那场行动。根据你留下的定位信息,他们带着人找到了谢枫他们的逃亡位置,面对警方的突然袭击,谢枫还有他的手下一路负隅顽抗,开枪伤了我们很多同事。” “谢枫手里掌握着许多至关重要的情报,上级的第一意愿是可以留下活口,但当时没有已经办法,只能对他开枪。” “听杨队说,本杰明的制毒师团队基本都已经落网,要么当场死亡,谢枫中枪之后滚下了山崖,下面都是悬崖峭壁,应该是活不成的。” “但是没有人亲眼见到他的尸体,也未必能够确定他的生死。” 信宿看着屏幕上一行又一行的文字,弯唇微微笑了一声。 他跟周风物,就算十年没见,对彼此的了解也绝对足够透彻,就算一个沦为阶下囚、一个掌握绝对主动权,也在不断相互试探、怀疑,周风物不信他这么轻易就落入敌手,他也不信周风物丝毫没有对他起疑。 ——只是周风物恐怕万万想不到他会跟警察合作,当然也没有想到防备这一点。 信宿那天跟上级发了最后一条消息,从浴室出来,以继续打完剩下的营养液为由,让那个观察员进来跟他输液,趁机把从耳朵后面摘下来的微型定位器,悄无声息放到了那个观察员的身上。 这一步其实是铤而走险,那个观察员但凡换一身衣服,说不定就会发现身上多出来的东西,但是那时候的信宿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赌一把——显然他赌赢了。 从雪山的悬崖坠落,身上还中了枪,大概率是活不成了。 那就当他是死了吧。 ……只是有些遗憾,没有亲手送他一程。 信宿瞳孔中一闪而过一丝极致的冷淡。 眼前忽然被放了一块手机屏幕,是一条新打上去的文字:“你已经做到了最好。” 信宿收到表扬,带着一点笑意眨了眨眼睛,“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回浮岫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