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游走在生死一线的亡命徒面对危险时的本能——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打开车门下车,一道如怪物般庞大阴影笼罩在他的身后,一道漆黑人影抬起手臂,举着什么重物朝他的后脑勺重重地砸了上去! ………… 信宿只感觉他的大脑在一瞬间完全停止了运转。 这半个多月还没好利索的脑震荡跟这次毫无防备的重击一起化作一记重锤,精准而沉重地砸在他的头上,信宿的耳边嗡的一声响,脑海中回荡着尖锐的金属音,听不见其他任何动静。 他眼前一黑,在一段时间里失去了所有感知,就连血液从脖颈滴落到脊背都完全没有察觉。 一根粗粝的绳子从他的脖子前面穿了过去,紧紧卡在下颌的位置,随即向上狠狠抬起,将信宿整个人几乎勒离了驾驶座。 信宿的脑浆都要被刚刚那一下砸匀了,这时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剧痛在一阵麻木后后知后觉地席卷而来,他苍白失血的嘴唇剧烈颤抖着,疼痛与窒息分不清楚哪个更加强烈,一齐涌入了他混沌的脑海之中。 所有的动作几乎是他的本能反应,信宿的双手紧紧抓着绳子,指甲透出几分血色,薄薄的鼻翼徒劳地一张一合,但是喉管里吸入不到一丝丝的空气,窒息感有如毒蛇的毒素扩散到四肢百骸。 信宿的眼睛微微睁大,漆黑瞳孔全然涣散,而后承受不住睫毛的重量似的,眼皮慢慢垂落,整个人软了下去。 —— “你好,请问有预约吗?” 燕回巢会所内部,人美声甜的前台接待人员彬彬有礼地询问刚来的客人。 林载川道:“我找韩学梁,他在吗?” 听到他的来意,那接待人员表情微妙变化一瞬,然后拿起对讲机道,“韩经理,一楼前台有人找您。” 很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着电梯下来,看起来不到四十岁,带着一个很细的银框眼镜,脸上挂着工作习惯使然的微笑,给人的感觉非常圆滑、沉稳。 韩学梁走到前台停下,看到了林载川,用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微微挑了下眉:“您是……” 林载川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证件。 看到他的身份,韩学梁的神色轻微变化,但只是难以察觉的一刹那,他的目光里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与不安,“警察同志,不知道您突然到访……是有什么案子要我们协助调查的吗?” 林载川瞥了眼四周没有说话,韩学梁立刻道:“这里人多眼杂,林队长不介意的话,我们去包厢里面详谈。” 林载川无可无不可地一点头,韩学梁就近带他到了一楼的包厢,黑三角地带本来就贫富差异异常显著,富人的油水都是从穷人的骨头缝里搜刮出来的,而燕回巢就是一个典型的“销金窟”。 包厢内部都修炼的富丽堂皇,地板是漂亮绚丽的浅金色,灯光照射上去流光溢彩,极为炫目。 林载川开门见山问道:“你跟李修义是什么关系?” 韩学梁道:“修义?我们两个是老乡,我们的户籍都是k省的,十多年前一起到浮岫市来打工。” 林载川微一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韩学梁叹了口气,“从到了浮岫以后,他一直游手好闲,没个正经工作,天天跟着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外面鬼混,没了钱就跑过来到我这里借——您说我俩一起出来打拼,我也不忍心看他流落街头,总是忍不住想帮他一把。” “毕竟在外面生活都不容易,背井离乡的,条件允许的范围内,能拉他一把就拉他一把,您说是不是?” 林载川不知道信没信他的说辞,又淡淡问:“你知道李修义吸毒吗?” 韩学梁这次明显迟疑了一下,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他刚来不久就染上了,这个地方太乱了,他认识的那些狐朋狗友也没有几个好东西,我劝过他八百次,让他把这个玩意儿戒了,毒品害人……可他就是说不听,我知道他问我借钱,大概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