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摆弄,有人帮她选旗袍,有人帮她梳头化妆,一番操作下来,等收拾完毕,才刚到清晨七点。 “小姐,该出发了。” 其中一个领头的女孩对着司恋道。 她声音很细很轻,以为司恋睡着了,所以不敢大声讲话。 司恋睁开眼。 她没照镜子,只是扶了扶耳垂上扯得有点疼的玉坠:“嗯走吧。” 女孩上前替司恋系上毛绒坎肩,司恋不习惯事事被人伺候,拿过来自己穿上。 出了别墅的门,有辆低调的黑车等着她。 见司恋出来,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迎她坐进去,原先陪着司恋的三个女孩没上车,目送她离开。 司机恪尽职守开着车,司恋也不搭话,就静静靠着车椅,看窗外墨绿的树丛向后退去,拉出一道道斑驳的残影。 大约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一座青灰色的古宅前。 “谢谢。” 她谢过后下了车。 地面铺着青石板小路,穿着旗袍迈不开腿,她只能时刻低头注意鞋跟别卡进石板缝隙,生怕拔不出来。 宅院大门外停了几辆豪车,有三两个侍者站在大门口处静默地等候。 司恋路过时瞟了一眼车标,没看见司贺开的那辆。 “小姐。” 引路的人见司恋没跟上来,低声唤了一句。 司恋收回视线,跟上前。 刚回来的时候从司家长辈口中得知,这座古宅在清朝后期建成,当时司家靠木材生意起家后移居南城,选定在云雾山上建立祖宅。 据说占地面积超过五千平,耗时三年,花了近十万两白银,费了不少工夫。 百年过去,宅院翻修过几次,但大体还保留着最初的模样。 司恋觉得有栋镶着五彩玻璃的小楼最符合她的审美,是当年的家主在法国留学结束后,用运回来的玻璃找专业工人筑造的。 比其他古旧深沉的建筑好看多了。 走到脚踝发酸时,总算到了餐厅。 早餐时间已经过半,司恋到迟了。 不过她也无所谓,抚着裙角翩然入座。 “你来了。” 主位上的中年女人抿了口春茶,淡然道。 司恋对美的事物格外钟情,所以很难不去看她。 她的长相优雅端和,是典型的东方美人,颈上一串南洋澳白珍珠项链也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司贺的骨相很像她。 “大伯母。” 司恋低眉顺眼地叫人,叫完主位上的,再对着其余人一一打招呼,“二婶,三婶,妹妹。” 就和这些古建筑一样,司家要守的规矩也很古旧繁杂。 遵循着祖上定下的规矩,晨间七点用早餐,问候长辈,然后才能各自安排自己的时间。 喝茶,听戏,看展,或者其他。 “既然回家了,时差也调节得差不多了,明天起就七点来吃早饭吧,”林竹筠放下手中的茶具,对着司恋道,“不然总是吃些半凉的,对胃不好。” 她说话的音色总让司恋想起前两天听的昆曲小调。 司恋听不懂戏台上的人在唱什么,但吴侬软语的腔调,听上去软绵绵的,和林竹筠说话时一模一样。 “嗯。” 司恋柔和一笑。 有人上前帮司恋盛了碗酒酿圆子,司恋喝了一口,甜得发酸,喝了半碗就不想碰它了。 她没胃口,喉咙仍旧隐隐作痛,因此早餐很快结束,她没跟着林竹筠她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