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冯氏傲娇的扬了扬头,然后又轻咳一声:“我开始想说的是他家近日闹的笑话。” “什么笑话啊?”绵绵来了兴致:“怎么没听张妈说起啊。” 张妈每天早上去菜市场逛一圈,回来总是能带上巨月县最新鲜的八卦新闻。 “何家离咱们这么远,再说他家又不是大户人家,那点八卦传不过来才正常。我要不是偶尔遇到了之前的邻居,也还不知道这事呢。”冯氏又不急不慢的抿了口茶,才慢慢跟闺女说了起来。 原来姜氏一直惦记着给儿子找个富贵岳家,可真正有钱的人家又怎么肯把女儿嫁到他家?一直蹉跎到何文谦十八九了都没有定下亲事。 去年何文谦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被一个开油坊的女儿相中了,死活要嫁。姜氏见儿子一直说不上媳妇本来就愁的要死,又见油坊老板愿意陪嫁闺女十亩地和二十两银子,忙不迭的应下了。 绵绵一下就觉出了不对:“我记得那个何文谦没考中什么功名吧?这油坊老板吃错药了,把女儿嫁给一个穷小子?” 冯氏赞赏的看了她一眼:“瞧,连你都觉出这事不妥当来了,那何家母子却只当是天上掉了馅饼,忙不迭的搂到怀里。却没想到那不是馅饼,是顶结结实实的绿帽子。” “噗!绿帽子?”绵绵惊讶的张大嘴:“那油坊家的女儿不会是怀了别人的孩子,然后找了何文谦当接盘侠吧?” “还真让你给猜对了。”冯氏咂咂舌。 事情比绵绵能想到的还要狗血,原来油坊女儿是被自家表哥给弄大了肚子。偏生她表哥早就有了妻室,而且他岳家势大,表哥不愿让妻子知晓,就偷着给了油坊家一大笔银子了断了此事。油坊闺女见表哥不肯对自己负责,痛哭一场后便在家人的安排下嫁给了何文谦。 若是她能安分守己的过日子也就罢了,偏生何文谦不常在家,她跟何母总是吵架,吵完架就闹着回娘家。成亲一年多,一大半的时间竟然是在娘家待着,在这期间依旧跟那个表哥纠缠不清。 开始何文谦还以为她是真的跟母亲不合才常回娘家,结果时间长了,街坊邻居难免传出些风言风语,他便起了疑心。那日没有提前打招呼便去了岳家,正好抓了个现行。 何文谦想抓奸,可他远不及那个表哥身强力壮,被反摁住揍了一顿不说,还把事情闹的人尽皆知。 “这人还真倒霉!”绵绵总结了一句。 冯氏原本不是凉薄的性子,可想到当初何母做的事她就膈应,冷笑着说:“那娘俩现在可成了笑话,攀高枝不成反做了活王八,这人啊最重要的是看清自己的斤两,光想着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家不被骗谁家被骗?” 绵绵也没法说啥,只觉得这些古人半点不能小瞧,一不留神就能干出点大事来。 没想到,让她更惊讶的在后头。 第二天一早起来,陈家才听说半夜西城那边发了大火,烧了半夜才完事。 听说是有人刻意纵火,官府已经派人去查了。 晚上,玉宽有些无精打采的回来了。 绵绵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何文谦气不过去岳家要说法,被羞辱一顿后,一气之下放火烧了岳家满门,又连夜去捅死了奸夫,自己写了遗书然后吊死在家里了。 听说何母当场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就疯疯癫癫的,连人都不认识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冯氏都有些震惊,就算是跟何家闹过不快,可她也没想到事情会以这种方式结尾。 所以当玉宽提出来要去帮着处理后事的时候,冯氏并没拦着:“去吧,多拿点银子,那火到底是何小哥放的,官府怕是没那么容易放过他娘。好歹同窗一场,你该打点的打点一下,总要保全个全尸吧。” 出了这种事,怕是何家族人要恨死何文谦了,不落井下石算是好的,更别想会帮着处理后事。官府那边要是没人打点,何文谦怕是要葬身乱坟岗了。 等玉宽走了后,冯氏才跟绵绵说:“其实何家那小子本性不坏,就是从小被他娘给教坏了。他娘自个短视,把儿子也教的目光短浅。男子汉大丈夫,眼光应该放长远一些。就拿这事来说,原本有很多种法子能妥善处置,他却选了最惨烈的一条路。自己倒是一死百了,留下个老娘……” 冯氏话没说完,但娘俩心里都清楚,何母怕是没什么好下场。 果然没等何文谦的后事弄利索,他娘就一口气撞死在了灵堂前。 这下,一家子倒真的是走了个干净。 绵绵忍不住跟老娘唏嘘了几天。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