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去开房,直接带回家啊!” 许德龙没想到一语中的,还在揉着屁股狂笑。 “正点吗?” 另一个同学正经问。 许德龙插嘴道:“不正我们聿哥能看上么,你说的什么废话。钟嘉聿是谁,连师姐面子都不给敢直接撂倒的男人。” 说多错多,钟嘉聿本不想解释,话题不留神转向,当然要扯得更远。 “那冤枉我,是厉小棉让我不要放水。” 许德龙咂舌,“看吧,我们只敢叫小棉姐,只有你敢直呼大名。” 钟嘉聿继续转移话题,“过几天她过来,让我到时候叫上你们一块吃饭。” 许德龙哀叹连连,“我连她要过来都不知道!” 钟嘉聿坐到床边,顺手拍拍他膝盖,“许咚又吃醋了。” “我槽!” 这下挨踹的成了钟嘉聿,幸好迅捷避过,翻回上铺了。 许德龙无聊至极,“聿哥,到底哪个美女啊,也不给我介绍一个——” 噪音渐弱,钟嘉聿戴上耳机后又调大了音量。 陈佳玉的面孔像被许德龙强行推入脑海,钟嘉聿睁眼闭眼都是她,被铐后惊慌失措,抱着头恼然娇嗔,撇开眼泫然欲泣,美人坚强又破碎。 钟嘉聿被一股无形的力气推起,再度跳下上铺,蹬了拖鞋换上运动鞋。 “发疯了?”许德龙撑起脑袋,思忖一瞬改口,笑得贼兮兮的,“你家水龙头又漏水了?” 钟嘉聿兜好手机和钥匙,“明天见。” 许德龙一针见血,他真的发疯了。 钟嘉聿向来不是老好人,甚至有股让老闫头疼、厉小棉嫌弃、许德龙无奈的冷酷与顽劣,怎么碰上陈佳玉就变唐僧似的一副慈悲心肠,偏要把烂摊子揽到底。 一定是看她未成年。 一定是警察精神在召唤。 陈佳玉没有手机,也没有他的手机号,说不定他今晚真就回家关一下水龙头。 钟嘉聿飙车回到小区,楼道声控灯逐层亮起,顶楼小家门口堵着的那条黑影无处可藏。 陈佳玉枕着行李袋,缩成一只虾,身下垫着花花绿绿的广告单。 心中石头悄然落地。 钟嘉聿蹲下,左手自然搭在支起的膝盖上,端详朦胧灯光中俏脸。 双目紧闭,樱唇微张,睡得挺香。 他暴露顽劣的一面,忽然沉声唬道:“老鼠来了!” 陈佳玉肩膀一抽,乍然转醒,惺忪张望,目光最终定在那张五官立体的脸庞。 钟嘉聿松快一笑:“睡这干什么?” 陈佳玉只含糊了一句话,便把钟嘉聿心情翻了一个底朝天。 “聿哥,我好像发烧了。” 他是真给自己揽了大麻烦。 顾不上太多,钟嘉聿探了她的额温,另一手不确定地同时摸自己的,似乎真的烧了。 老闫以前量他的会直接额头贴额头,被他推开说恶心,还振振有词说这样才精准。 他可不想被她恶心。 “起来,进屋里。” 钟嘉聿起身掏钥匙开门,胳膊在陈佳玉头顶架了一座桥。 陈佳玉呆坐了几秒,不忘一张张收拾传单。钟嘉聿弯腰拎了她的行李袋,顺手收了几张。 陈佳玉坐回沙发,蹬了鞋抱住膝盖哆嗦,然后才挣扎拉过昨晚的毛巾被披上,裹成一团。 “今天吃饭了吗?”钟嘉聿找出体温计甩好,弯腰递给她,“夹五分钟。” 陈佳玉窸窸窣窣夹好,“吃了。” “晚饭吃什么?” “包子。” “几个?” “两个。” “什么馅?” “豆沙。” 突击完毕,钟嘉聿确信她没说谎,“找到活干了?” “发传单……”陈佳玉为自己的佳绩骄傲,即使病中,双眼仍闪过一瞬的亮光,旋即又全部垮塌,重重一叹,“我本来要找到地方住了,可惜警察把地方给抄了。” 钟嘉聿冷笑道:“怪警察?” 陈佳玉头痛欲裂,揉着太阳穴哼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