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甜蜜而隽久。 苗翠翠没有回来这个房间,看样子,她应该是去找张一怡了。 我实在是累,特别地累。不单单累,身体还有些微微的不舒服,我很快便沉沉睡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 公司没有统一安排大家的退房事宜,应该又不少同事陆续离开了酒店。曲歌打来了电话,叫上我和杨天华一起办理了退房手续,然后我们一起吃了顿午饭。 吃饭的时候,谈到了过年回家的问题。曲歌便问我:“胜男,你过年回家吗?” 说起回家,我心里就微微有些心急。春运了,火车票特别不好买,我跑了好几个售票点都没有买到。我有些沮丧地说:“回家是肯定得回去的,可是还没有买到票,我打算过两天请假去火车站排队去。” 他一听我这么说,连忙说:“你别去了,听说有人排一天一夜的队还没有买到票。这样,我刚好回老家看望我祖父母。你坐我的车回去吧。” 我喜出望外地“啊”了一声,兴奋地问道:“真的吗?可是你父母不回去吗?车里怎么坐的下?” “他们不回去,就我自己。你不用买票了,等放假后我们一起回。”我注意到,他最后一句话用的是“我们”,顿时心里又是一阵小小的心悸。 “也好,你就跟曲总一起回去吧,不然春运挤火车特别辛苦。”杨天华说。 我嘿嘿地傻笑起来,我说:“嗯,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们见我乐不可支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昨夜的阴霾,此刻正慢慢地散去了。杨天华说:“胜男,这一次委屈你了。以后在公司提防着点儿,公司里勾心斗角的事儿经常有。” “嗯,吃一堑长一智。我以后会注意的。”我很认真地说。他们两的处事态度带给我一种极大的安全感,使得我对他们格外信任。后来越成长,越明白这种近乎本能的信任有多么难能可贵。 吃完饭后,曲歌把我和杨天华各自送回了家。当杨天华下车后,车上只剩下了我们二人,气氛顿时又变得微妙了起来。 我目光淡然地看着前方,心却一直不安地狂跳,我能感觉到曲歌不时地扭头看我,他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不过,我想或许是我想多了,他也许只是在看后视镜而已。 他突然说:“年后回来,我帮你在驾校报名,你把驾照先考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说:“啊?……喔。可是……” 没等我把话说完,他又说:“考试的费用我帮你出,好了,这件事跳过,我们说其他的。” 我发现他说话的语速比任何时候都快,而且说完之后还有种无法放开赶紧回避的意味。我不禁偷偷瞄了他一眼,发觉他居然额头上有微微的汗冒了出来。这大冷天的,车里也没开空调,怎么会流汗?! 我忍不住乐了,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淡然自若的他居然也会如此窘迫,这如何能让我不开怀呢? 他见我一直在笑,大概知道我觉察出来什么了,懊恼道:“好好的,你笑什么呢?” 我狡黠地说:“我才发现,原来曲总你也会紧张……” 他见被我戳穿,顿时有些面上过不去,我很不识趣地一直乐着,他见我如此,低沉着脸唬道:“再笑,过年不带你回去了啊。” 我赶紧屏住笑意正襟危坐,我这种表现是心里真的紧张,特别害怕他真的不带我回家…… 他见我这样,他倒是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见他笑了,我顿时也绷不住又乐开了。笑容是会传染的,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坐在车厢里傻兮兮地笑着,越笑越觉得开心。有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慢慢地从心眼里蔓延出来。 年会过后,离春节就不远了。濒临年底,售车的高峰期已经过去了。相比于前一阵的热闹,这一段时间店里明显冷清了许多。销售生意冷清,售后的生意倒是格外火爆。大概是年底了用车的地方多,所以每日都有不少客户前来给车做保养。 我在年会上大出风头,让不少同事和其他部门的领导注意到我。原来素不相识的人,如今见面都会主动打招呼示好。人际关系的“破冰”,就像历经好久的挣扎终于重现天日一样,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温暖起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