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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节


兵,有数千众,然大部分已调往他处,最多还剩数百人。”袁正辞答道:“哦,对了!还有梁王私兵数千,号‘厅子都’者两千余众,都指挥使张归厚;号‘落雁都’者八百余众,都指挥使朱汉宾。还有侍卫亲军千人,都指挥使张朗。”

    “张归厚倒听过名号。朱汉宾、张朗何许人也?”

    “汉宾之父元礼,亳州将,曾随庞师古下淮南,与儒兵战,殁于阵。”袁正辞回道:“因其姓朱,武艺也不错,梁王去岁将其选入帐内,收为义子,委以重任。”

    梁汉颙懂了,这是朱全忠新收的假子。

    “张朗,萧县豪侠。善射,臂力过人,梁王听闻,召来考较,果箭术惊人,勇武不凡,遂授萧县镇使,近又转任亲军都指挥使。”

    梁汉颙又听懂了,算是全忠乡党。

    朱全忠虽然不是萧县人,但家里实在太穷,父亲死后,母亲带着一家人到萧县给人当仆佣。可以说,朱全忠是在萧县长大的,那就是他半个老家。

    问清楚了大概情况后,梁汉颙心里有数了,汴州十分空虚。

    当然这个空虚也是相对的。光那一万长直军,他这五千骑就打不过,更别说还有几支小编制的精锐人马了。尤其是厅子都,听闻其厅子马直的重骑兵十分勇猛,打朱瑾之时,换马轮番冲,连冲二十多个回合,将朱瑾的部队生生冲垮,如此精锐,确实难以对付。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能去那里“逛一逛”,全看你敢不敢冒这个风险了。

    “传令!”梁汉颙思索半晌后,道:“休整完毕之后,整备器械,咱们去汴州走一遭。”

    ※※※※※※

    张归厚带着将近六千步骑抵达了白沟水南岸。

    白沟水在汴州以北数里,沟通汴水。

    睿宗载初元年(689),引汴水注白沟,以通曹、兖之租赋。说白了,这就是条连通大野泽,航道直达曹、郓、兖三州的“饷道”,人工运河,是汴州城北部的唯一屏障。

    河上有桥,名字很俗,曰“石桥”——石桥之名,在国朝不下数十,名曰“大石桥”者亦有数十。

    梁军步骑抵达后,落雁都指挥使朱汉宾带着三百老兵,外加五百破夏都新卒,前往桥北,用带来的木料建了个小寨子。

    厅子都指挥使张归厚是这支混成部队的主将,他面容平静地登上一座搭好的高台,俯瞰北方。

    在他身后,厅子都、落雁都、破夏都五千余众亦已就位,开始扎营立寨。

    石桥并不是唯一通往汴州的通道,但却是最近、最好走的,更重要的是,夏贼骑卒已经到附近了。

    石桥两岸的百姓惊慌失措,纷纷走避。

    有那胆子小的,直接拖家带口往汴州方向奔了,而他们的南逃,也把夏贼突入汴州城下的消息带了过去。

    心理冲击倒谈不上,毕竟距离上一次被贼兵突入到汴州左近,也不过才十年左右。汴人早就习惯了战争对生活的影响,并不会大惊小怪。

    但多多少少的诧异还是有的。

    梁王东征西讨多年,战功赫赫,无往不利,大伙早就习惯了一场又一场的胜利。这几年好像打得有点艰难,听闻在夏贼手里吃了不少亏,但总觉得战争离自己还远。饭照吃,酒照喝,舞照跳,能有多大事?

    不过,白沟水北那黑压压的夏贼骑卒告诉大家,事情好像真的不小,好日子可能要结束了。

    怎么会这样?

    朱全忠登上了城楼,敬翔等人陪坐一旁。

    楼上置了桌案,摆了酒具、果子。又有乐伎数人,手捧琵琶等乐器,侍立一侧。

    “汉宾有勇力,张归厚、康延孝亦久经战阵,吾便坐观小儿辈破敌。”朱全忠哈哈大笑,吩咐给众人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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