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守起来太被动了。” “李大夫倒是很相信罗弘信。”庞师古嗤笑一声,说道:“我敢肯定,若我大军北上魏博,与魏人一起西进,列阵厮杀之时,只需稍有风吹草动,魏人便要溜走。你告诉我,这仗怎么打?况且,你觉得夏人欲从黎阳南下,真耶假耶?” “真假并不重要。”李振胸有成竹地说道:“唯一的胜机便是重夺河阳。即便夺不了,也得让河阳的夏贼不得安宁。一旦其举兵南下,我则趁虚而入,抄了他们的老巢。” “这么说还有几分道理。但我还是那句话,魏人不可靠,他们还没被逼到生死存亡的份上,不会卖力厮杀的。”庞师古道:“况且兵力紧缺,若征调北上的兵多了,孟州这边还怎么防?怎么打?” 旋门关方向已经派出大量斥候,沿着唯一一条大驿道西进,查探夏军罂子谷寨的虚实,打算下一阶段就西进收复失地。 之前因为汴州城外出现夏贼,黄河防线三万余兵被抽得只剩万把人,结果被夏贼突入,洛口、巩县次第失陷,河洛大军成了瓮中之鳖,然后又引发了后面一连串的失败。 夏贼一南下,就直扑白司马坂、洛口,显然蓄谋已久,直接打在了要害上。如今庞师古要做的,就是给之前的失误擦屁股,重新稳定这条破碎的防线。 向西攻到洛口,呼应河阳南城的保胜军霍存部,是重中之重。 唯一让人觉得难受的,大概就是这里的地形太狭窄了。对防守方非常友好,对进攻方就是噩梦,展不开兵力,有点难受。 东西魏邙山之战,双方主力在邙山一带对峙,难有寸进。最后逼得宇文泰拣选三千精锐,夜登邙山想要偷袭。这是行险一搏,因为没法携带辎重,早上大吃大喝一顿后就出发了,多余的粮食都没带,就是为了可以携带兵器、铠甲赶路,节省体力。 一旦敌军有备,或者被他们挡住,这支部队的下场是注定的:渴死、饿死、溃散。 庞师古知道夏军在罂子谷有备,他有点想学宇文泰夜登邙山,绕道偷袭了,但想想又没有把握。 这场仗,本来就不好打,结果李振还来聒噪,烦得要死! “庞都头,孟州这边佯攻就行了,关键还得看魏博。”李振不死心,继续劝道。 “聒噪!”庞师古终于怒了,斥道:“要想从魏博进攻怀州,可以!先给我益兵三万,再谈其他的。若做不到,就闭嘴。” 李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 “好贼子!别跑!”清水(卫河)之畔,数十魏兵狂追而至,破口大骂。 王郊站在山坡上,连发三箭,箭无虚发,击倒三人。 魏人气得七窍生烟,蛮劲上来,继续前冲,竟然一定要干死这个用箭射杀他们多人的夏贼。 渐渐近了。 王郊放下步弓,抽出一杆投矛,用力掷了出去,冲得最快的魏兵扑倒在地。 “呼!”又一矛飞出,一名魏人军校惨叫着倒下。 “杀!”鼓声骤然响起,山坡后、树林间冲出了百余人,步弓连射,冲过来的魏人惨呼连连,攻势为之一窒。 王郊一手执盾,一手捉刀,大喝着冲下了山坡。 “杀!”高佑卿挺着一杆长槊,紧跟着一跃而下。 数十勇士呐喊着跟上,豪迈无比地冲向正有些混乱的魏人。 “噗!”横刀一挥,贼兵捂着喉咙踉跄倒下。 王郊看也不看,越过倒地的魏兵,让过迎面捅来的一枪,欺身而上,趁着贼人来不及抽回长枪的当口,加快脚步,一刀刺入贼人胸口。 无甲贼兵痛得软倒在地,鲜血喷涌。 袍泽们如下山猛虎一般冲了下来,稍稍整理队形后,跟在王郊身后,成列逐奔,杀得魏人站不住脚,最终一哄而散。 “呼!”投出最后一根短矛,将一名贼兵砸倒在地后,王郊停下了脚步,下令打扫战场,收拢部伍。 高佑卿提着斧子,用力斩下一枚头颅,嚷嚷道:“这人是我杀的,肚子都让我捅烂了,你们别抢。” 王郊收回了三根投矛,走到他面前。 高佑卿立刻泄气了,道:“副将可能教教我这投矛的手艺?” “没空。”王郊硬邦邦地扔下了一句话,走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