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寨下,趁着大雨天弓弩效用大减的有利时机,发起了进攻。 “壮哉!”邵树德大笑道:“你部亦上。” “遵命!”蔡松阳匆匆下了城楼。 陈诚、赵光逢二人对视一眼,齐齐上前恭贺。 “贺大王歼灭顽敌,得此大胜。”赵光逢说道。 “贺大王得一强军,天下定矣。”陈诚说道。 邵树德摆了摆手,依然看着大雨如注的战场。 天雄军的辅兵们奋力将几辆野战用的填壕车推了过来。 野地里泥泞得很,所有人身上都完全湿透了。但将士们心里火热,意气昂扬,有什么比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更能提振士气呢? 寨墙上有梁军士卒远远看见,但他们毫无办法。 弓弩是防守最有效的武器了,如今这鬼天气,一点不能用那是夸张了,但真的废掉了大半威力。 “我还未下令,天雄军儿郎就主动攻上去了,这是知道此战的关键啊。”定定地看了一会后,见填壕车已经顺利搭在壕沟之上,邵树德转过头来,对陈、赵二人说道:“这是给侍卫亲军减小压力了,我原本担心若梁军大举西进,醋沟抵挡不住。” 侍卫亲军六千步卒屯于醋沟大营,主要任务就是阻击可能从八角镇杀来的梁军。老实说,邵树德对他们的战斗力不是很放心,故安排了铁骑军四千骑协助迟滞敌军,给中牟这边围歼朱友裕争取时间。 至于说围点打援,根本不成熟。你有几个兵围?又有几个兵打援?围住长直军要多少人?虽说不用像“十则围之”那么夸张,但把中牟、官渡城附近的五万兵力全用上却是必须的。 那样的话,能打援的其实也就四千铁骑军、一万侍卫亲军,这点兵力,打个鸡儿,被朱全忠一路推到中牟,然后来个里应外合倒有很大可能。 兵法云:“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 “五则攻之”做到了,如今需要做的是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然后调整状态,迎接梁人可能前来的援军。 “大王,梁军若从八角镇西出,很可能是朱全忠亲领,兵力当在三万以上,不可轻忽。”陈诚说道。 “先吃掉朱友裕这一万多人,后面可就从容许多了。想战便战,不想战则相持,全忠能奈我何?”邵树德说道。 七年多了,朱全忠最难受的恐怕就是想决战而不得。等到双方决战了,又是许州大战那样一个惨烈的结果。 邵树德仔细想想,换在他朱全忠这个位置,也是个死结。你打哪里?打河中,一路攻关隘过去?打崤函谷道,同样是攻关隘过去。打南阳,北边过来了。打河阳,南边攻入颍、蔡了。就是想军事冒险,出什么奇谋绝招都没地方出。 什么叫四战之地?这就是四战之地。他没有输在战场上,输在了地缘劣势上。 “若全忠亲征,或可想办法将其拦住。”赵光逢突然说道:“不令其跑回汴州,否则还有得纠缠。” “看朱全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邵树德的目光重新转向城外的战场,那边的厮杀即将开始。 朱友裕亲自登上了寨墙,鼓舞士气。 长直军新败,必须他这个主将身先士卒了,不然怕是顶不得多久。 营外响起了有节奏的号子声,那是天雄军在泥泞的土地里推着云梯车。 有心出营厮杀,捣毁夏人的填壕车、云梯车,但一则雨势太大,很难将其烧毁,二则军心士气低落,可能没几个人愿意出营。 “还为朱全忠卖命作甚?何不降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