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益宗,效节军右厢队正。” “可为副将,掌一营兵。”李杭转过头来,看着伤还没完全好利索的封藏之,道。 封藏之已被定为效节军右厢兵马使,听了后立刻说道:“柳军校技艺娴熟,忠勇可嘉,又出身名门,理当重用。” 李杭笑了,立刻让人拿来空白告身,幕僚填写完毕,一份存档,一份交到柳益宗手上,道:“今后就是柳副将了。” 众人眼都看直了,差点自己扇自己耳光,尼玛我怎么就不能违心地说一些话呢? “第三问。”李杭继续问道:“夏王治军,可有该赏不赏,昏庸无道之事?” 这次众人反应快多了,纷纷应道:“不曾听闻。” 事实嘛,他们不太清楚,但应该不至于。夏王整体的名声还是比较慷慨的,不吝啬财货、官位、美姬,该赏就赏。夏军之中,甚至流传了一个趣闻:曾经有名悍卒,因作战勇猛,逼得夏王忍痛割爱,赏了他两名美姬。 这个消息流传如此之广,以至于夏王的名声就此打出,众人下意识就信了。 “很好。”李杭笑道:“艰难以来,军众喧噪之事甚多。究其原因,无非求财、求权、抗暴之类。夏军按时发饷,从无短少,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从无虐待、折辱军士之事,既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尔等既入效节军,享有这些好处,当知军中亦有规矩,违者重罚,此并非虚言。” 众人点头如捣蒜。 “尔等既然应了,那么现在就讲第一道规矩,不得劫掠百姓。”李杭脸色一变,大声道:“右厢第三指挥,正月变乱之时,大肆劫掠,获财物若干。” 第三指挥有千余人,基本都是跑回来的河中衙兵。军校们一听,人人色变。 关开闰、封藏之同时上前一步。 他们身后还有整整两千经略军士卒,全副武装,肃立多时。 “我已在校场外设棘围,第三指挥军士可将劫掠所得财物匿名投入其中,此事便一笔勾销,再不追究。”李杭说道。 军校们一阵哗然。 关开闰示意了一下,经略军士卒以槊杆击地,顿时压下了所有喧哗。 大历十三年,陕州军乱,四处劫掠,观察使李国清无法约束。恰逢淮西节度使李忠臣入朝,路过陕州,朝廷命李忠臣前去调查。 陕兵畏惧李忠臣所带淮西兵的军威,不敢妄动。李忠臣没有追究乱兵劫掠的行为,而是“设棘围,令军士匿名投库物”,追回了大量财货。 李杭这招,也是李忠臣故智了。 第一指挥、第二指挥的军校们面面相觑,不敢说话。第三指挥的军校愣了半晌,最终在李杭的催促下,回了各自营伍,将这个命令传达了下去。 不出意外,引起了军士们巨大反弹。 不过校场内很快响起了整齐的喊杀声。经略军士卒齐齐上前一步,前排将步槊放平,杀气凛然。 这还不算,校场外又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又是两千步卒赶到,从后方威压了过来。 第三指挥的人大哗,前后包夹,身上还背着包袱,想逃都逃不了,怎么办? 李杭静静等待着,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杀!”前面的经略军士卒又上前几步,长槊几乎要抵在乱兵胸膛上了。 后面的军士已经拈弓搭箭,仿佛只要一个命令,马上就能射杀这千把人。 乱兵僵了一会,很快怂了。 有军官带头将包袱里的钱帛取出,扔在地上。 有人带头,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李杭示意了一下,经略军分出三百步卒,将这些财货统一归置起来,由文吏计算清点。 失去财货的军士如丧考妣,神情失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