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不保。早知如此,何必前来呢? “诸位,且听我一言。”李克柔仍然在做最后的努力,只听他说道:“吵有何用?闹又有何用?今上英武仁厚,二十年东征西讨,天下一统在望。大夏禁军不下百万,器械精良,果毅敢战。公等各有家族,若遽起谋反,势单力孤,定然失败。届时牵连家眷,惨不可言。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李克柔的话还真吓住了一些武夫。 有些人虽然仍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边,但脸色已经起了细微的变化,显然对刚才那番话有所触动。 “妈的,少在这里放屁!”有那亡命之徒手上使劲,刀刃割破了李克柔脖颈上的皮肤,嘴里还直嚷嚷:“邵贼要驱使我等上阵送死,还要全家迁往瘴疠之地,十不存一。如此狠毒,你竟然还给他说话。” 这话确实很有煽动力,本来犹豫的武夫眼神一凝,怒问道:“我等欲举大事,杀回太原,公可愿同行?” 李克柔还没说话,那边李克宁却劝道:“公等欲举大事,老夫本无意见。但有一事却不得不讲,邵贼面善心黑,以巧言迷惑李袭吉、李嗣源、李嗣昭之辈,已得忻代。晋阳群龙无首,想必也不得不降。其人善用兵,从驾之众号三十万,气势汹汹,不可力敌。公等举事,当计万全,不可太过仓促。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却见一武夫提着沉重的斧子,狠狠斩下,李克宁的半个肩膀血流如注。 武夫将斧子一拖,惨叫之声更甚,李克宁的左臂几乎只剩下一点皮肉还连着了。 “恁地聒噪!”武夫随手抹了抹溅到脸上的血迹,又走到李克柔面前,道:“公可愿带我等回晋阳?若不从,头随刃落,绝无虚言。” 李克柔似乎被吓傻了,见武夫们都看着他,有人已经露出不耐烦之色,想要动手杀他时,痛苦地说道:“我老矣,不堪驱使。公等念在晋王待尔不薄的份上,放过老夫吧。” 武夫们听到“不堪驱使”四字,刚想痛下杀手,旋又听到“晋王”二字,手下便缓了缓。 有人一脚将李克柔踹翻在地,骂道:“晋王英雄一世,怎么有你这个软蛋弟弟?” “天子公卿,也就那么回事。白刃环身会怕,斧钺加身会死,哈哈!” “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 “没点本事,也想当天子王侯、公卿将帅?” “罢了,饶他一命吧。省得我死之后,遇到晋王不好交代。” 武夫们嘻嘻哈哈,将兵刃收起,放过了李克柔。 李克柔趴在地上,将袍袖撕开,徒劳地给李克宁止血。 李克宁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任凭李克柔怎么呼唤都没回应。 武夫们放过了李克柔,又把目光转向其他人。 帐前军军使石绍雍见大门还开着,下意识就往外跑。 武夫们顺手拉住副使李德,拿刀逼住他,问道:“我等欲举事,公可能为帅?” 李德脸色苍白,道:“丈夫举事,当计万全,当计万全啊……” “噗!”一名士兵从后面走了过来,陌刀重重砍下,李德顿时软倒在地。 门外的士兵也冲了回来,将石绍雍团团围住。 “你怎么说?”众人问道。 “我能为帅!我能为帅!”石绍雍大惧,高呼道。 武夫们大喜,簇拥着石绍雍向里面走去。 而就在此时,山谷中响起了一连串的惊呼。 箭矢破空之声连连,马蹄阵阵,大群骑兵从西面冲了过来。 周德威挥舞着一柄铁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