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口,这才发觉里头的伤很深了。”秦翎低下了头,“你我已是夫妻,我告诉你就是。从前我也请过郎中医治,可郎中说……这像不洁之症候,多见于逗留烟花之地的滥交之人。我秦翎对天起誓从未去过,更别说……” “诶呀我信你,别总是起誓。”钟言抓住他要起誓的手。 秦翎不敢让人看他的伤口,自然有他的道理。“可是这伤……怎么看都像是。如今你我共居一室,同吃同住,你放心,我这不是不洁,绝不会过给你。” “我连你的脉都把过了,自然信你。”钟言给他擦汗。 “当真?”秦翎很是着急,“这病怪就怪在这处,看着和那些病一模一样……要说肿块,大概就是我几岁的时候,娘亲走了之后的第二年。” “那么早?”钟言心头震动,原来他那么小就病了,不是十岁时! 秦翎将头一点:“只不过前几年才破开,这会儿有了你的药膏,必定能好……昨日元墨拿回一个匣子,就放在床尾的柜子里,你拿来看看啊。” 钟言净了手才去碰,但大概知道是什么。木匣子上雕工精湛,光是它就够好看了,可是一掀开,里头的东西一入眼,他立即觉着这匣子什么都算不上,根本没法相比。 “这都是给我的?”钟言问。 里头都是女儿家戴的头面,究竟怎么个区分怎么个叫法,钟言也叫不全,他从未好好研究过,一般都用簪子挽发即可。这会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若是让陈竹白瞧见了,一定会戳着他的脑门儿骂他眼界窄,说不定还会踹他屁股一脚。 钟言是见过好东西的,只是秦翎给的,比好还好。 “都是你的,往后当作你的私房物件,别人动不得。你愿意戴就戴,嫌繁琐也可以不戴。”秦翎瞧她喜欢,自己也开心,头一回品尝到给喜欢的人买东西的兴奋悸动,“我还让元墨去玉石铺子打听了,想再给你做一对儿镯子,你现在戴的是我娘亲的,虽然贵重无比,可颜色重了些,我怕你嫌它老气。” “不老气不老气。”钟言用指尖拨弄着两根玉簪,随后挑出一支来,“这是腊梅?” “这支是青梅,我虽和你不是青梅竹马,但……”但我想补上这个空缺,秦翎只笑了笑。倘若他们真是青梅竹马,自己一定早早将她爱护好,教她读书写字。等到了说亲之年从纳采开始,一样样地来,走完所有的步骤。 成亲那日绝不让她孤身一人被一顶不成样的小轿抬来,要用聘礼装满她家的院子。再好好地喝一杯合卺酒。 “傻子,这得花多少钱呐。”钟言从前不把这些东西当好玩意儿,师兄随手就能拿出更好的来,现在木匣子抱得紧紧的,“这戒指也是我的?” “当然是给你的。”秦翎像藏着一个大秘密,“这是……这是……” “红玛瑙的,我认识。”钟言眉眼一弯,生动俏丽,“可贵了。” “还好,还好。”秦翎局促地低着头,只因为这戒指里头还有自己的一份心意,不知怎样开口。结果没等他来说,钟言自己看出来了,红玛瑙用的是金托,托底的背面刻着一个字。 [翎]。 “你叫工匠做的?”钟言一下懂了,这样的东西若是刻上名字就不单单是一个戒指,而是他们传情的信物。 私物传情为信,私定终生,此生不渝。 秦翎的人都快躲到床帐后头去了。“嗯,送你。” 原本钟言不害羞,他要是大大方方地给也就收下了,结果他闹得这么缱绻,也给钟言带得很不好意思:“真是的,一个戒指你闹这些……你还不给我戴上!” “戴上?”秦翎害羞,但跃跃欲试,“可以么?” “你买给我的,自然是你给戴,难不成我还找别人?”钟言气得想掐人,他怎么这样不开窍。 “这倒是,你我是夫妻,没有找别人的道理。”秦翎的手这才伸近,先把戒指握在手里暖了暖,可要戴哪个手指头呢,他又不知。最后还是钟言将食指动了动,他才将戒指给戴上。原本单看不觉着戒指好看,戴上后真不一样,秦翎自觉送出了定情信物,和她的情分更不一般,抓着她的手一时不舍得松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