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施的肩微微抖动,一看就是哭了。 顾淮俞不知道他到底哪来这么多眼泪,不过这次没再开口让他别哭了。 发泄出来哭一哭,总比憋在心里装酷,祸害别人要强。 在卫施哭了半个小时后,顾淮俞扔给他一瓶水,想让他补一补水分。 对方一点都不领情,很凶很凶地吼,嗓子却是哑的,“我不喝!” 顾淮俞也不是什么好脾气,被卫施凶了,直接下床从他手里夺回自己的水。 “不喝就别喝。”顾淮俞不惯他这个毛病,“什么时候会好好说话了,什么时候再喝。” 卫施气坏了,刚消停的眼泪又有汹涌的架势。 那天下午卫施又是愤然离开的,不过这次走倒是没撂下什么会打脸的狠话。 顾淮俞不喜欢他,哪怕谢惟永远不回来了,他也不会答应跟卫施这个十年之约。 在感情方面顾淮俞一向果断,不喜欢就直接拒绝,不拖泥带水给对方任何希望。 而且他也不觉得卫施喜欢他,就是在脆弱的时候想找一个温暖的依靠。 - 何云娥生下来的是一个男孩,顾大钧多少有些失望。 他跟普通男人一样,希望自己儿女双全,凑一个好字。 不仅是顾大钧,就连何云娥心里也别扭,她清楚的明白顾淮俞在顾大钧心中的分量,这胎要是女孩,性别跟顾淮俞错开了,顾大钧或许更喜欢。 但生都生了,她又不能塞回去换一个女孩下来。 这毕竟是何云娥的头胎,还是她好不容易顺产生下来的,满月那天顾大钧听她的好好操办了一下。 怕顾淮俞心里不舒服,顾大钧给小儿子过户了一套房子,给了顾淮俞两套,外加一块过百万的翡翠原石。 顾大钧一直很喜欢翡翠,因为很好寓意,吉祥如意,他希望顾淮俞能事事顺心如意。 满月那天,来了不少顾大钧的朋友跟生意上的伙伴,还有何云娥这边的亲戚跟平时玩得不错的小姐妹。 何云娥跟顾大钧的婚礼很朴素,就请了双方的家人,摆了三四桌而已。 借着儿子的满月酒,何云娥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跟小姐妹炫富了。 何云娥不属于心机沉重的人,有小心机,也有虚荣心,会跟顾大钧吹枕边风,有时也会起跟顾淮俞争宠的心思。 但她没有特别坏的心眼,所有的小心思都写在脸上,很好懂。 何云娥画着淡妆,穿着某奢侈品牌的睡衣,旁边的婴儿用品也都是一水的大品牌,logo很显眼。 婴儿被月嫂抱去隔壁房间,一群化着精致妆容的漂亮女人围在床边跟何云娥聊八卦。 聊着聊着,说到了顾淮俞身上。 有人问,“听说他跟商家那位解除婚约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要是以前何云娥肯定会传传内部的小道消息,但她生产那天顾大钧没在,顾淮俞忙前忙后的,坐月子期间他对她也客客气气,偶尔还会逗一下小孩儿,对这个弟弟没有任何芥蒂。 何云娥拽了拽真丝被,“什么怎么回事?就是感情不和,小俞不想结了,就跟那边说算了。” 问话那人一愣,“啊,你那个继子说算了的?他不是很喜欢商家那个?” “是是是。”何云娥不耐烦了,“别问这些有的没的,你们说我肚子上这赘肉怎么减?我都快烦死了,想少吃点,老顾不让,怕孩子没奶水,天天鸡汤鱼汤,海参鲍鱼的给我灌,还说胖了不嫌弃我。” 听她明面抱怨,暗里炫耀的凡尔赛,大家撇了撇嘴。 被八卦的对象顾淮俞在外面帮顾大钧招待宾客。 虽然没老来得女,只是一个子,但顾大钧仍旧很高兴,跟谁打招呼都笑呵呵的。 直到商家送来了满月礼物,他的脸一下子沉了,又好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压低声音让家里的保姆把东西扔了。 顾淮俞拦下了,“拿进去吧。” 顾大钧的心咯噔了一下,忽然想起好一段时间没见过谢惟了,心里更加不安。 怕顾淮俞又回头吃商延这棵烂草,顾大钧试探地问,“那个小谢呢?” 谢惟在的时候他叫人家谢惟,现在用得着了又成小谢了。 顾淮俞在心里哼了一声,语气不变,“他出国了。” 顾大钧有些意外,“出国干什么?” 顾淮俞很正经地胡说八道,“去国外认亲。” 顾大钧:“认什么亲?他不是孤儿?” 顾淮俞:“打仗的时候,谢惟爷爷被人偷渡到国外当壮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