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开领带结,捞起她的手腕轻柔亲吻红痕。 从长久束缚中解脱,顾意弦全身发酥发软, 江枭肄已经竭力控制力道与幅度,可还是失了控,他语气诚恳,“抱歉。” 哦,野兽又返而为人了。 她嗓音嘶哑,“......滚。” “是我不好。”江枭肄理她凌乱的发,与她五指交缠,血管筋脉还在蓬勃鼓胀。 他不矫饰,坦言道:“可我就是想要。” “......” 你他妈当畜生还挺坦荡。 江枭肄看着顾意弦更加鲜活明艳的脸,两人离得近,丰饶温软差点让他再次堕入,他将目光从啮咬吮吸留下的暧昧痕迹挪开,深吸一口气按下升降床的开关,抱着她去卫生间清洗。 恰好好处的温度,切切实实的温柔让顾意弦稍舒适了些,粘黏的头发在江枭肄指间被水流冲干净,他应该没服侍过人动作有些生疏,但很快就掌握技巧,她不得不佩服他有个好脑子,无论哪方面都是天赋异禀的存在。 江枭肄为顾意弦上的第四课,解释第四抵巇。 抵,抵而塞之,巇就是罅,小的涧是很大的裂缝,微隙不管,会发展成小缝,小缝不治,变成中缝,所谓小洞不补大洞难填。 她算是领略到什么叫诡辩,离他远远的,一句话不想与他说,打开车窗让胶浊空气流动,看着寂静的月光发呆。 车内没有备用的女士衣服,顾意弦穿着江枭肄的白衬衫,刚出浴的裸.体被包裹,透亮到能看到窈窕曲线的淡淡剪影,他沉迷半秒,立刻起身从木柜里翻出一块怀表。 听到金属拨动的声音,顾意弦侧头。 江枭肄随便套了件西装外套,真空上半身,宽肩与肌肉提供良好支撑。 嘴里叼着根未点的卷烟,眯着眼拨弄表后的齿轮,散发一种事后独特的慵惰与性感。 她不自觉抓起桌上火机,凑过去。 橙暖的火光中,江枭肄抬头,虹膜有一层湿漉晕淡的色圈,与她四目相对,又透出些近乎缠绵悱恻的光亮。 顾意弦想起第一次的场景,不由觉得奇妙。 与冰冷审视不同,从他眼里传达的热意磨洗着感知神经,漫漶到骨骼罅隙。 江枭肄放下怀表,左手掐着烟,拉低她的脖颈,浅尝辄止地亲了下,柔软触觉稍纵即逝。 对比方才的抵死纠缠,莫名纯情。 他靠向椅背,啜了口烟,于清幽白烟中懒散一笑,“宝贝,你再这样看我,晚餐不用吃了。” “......”顾意弦别开眼,转移话题,“带那么多怀表干嘛?” “价值互换。” 她选择忽略好奇心,静静地欣赏他如传统工匠般拧动精细的螺丝。 良久,她问:“顾檠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江枭肄动作一停,“我劝你现在最好别提他的名字。” 顾意弦神经性抖了下,托起玻璃杯喝水,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他肯定要发疯。” “你再提,”他微笑,声调明显沉降,“我也会发疯。” 她默默闭上嘴。 顾意弦抚摸玻璃杯。 她不想让顾檠横亘在两人之间,但江枭肄提都不愿提。 之前的安抚在酒店的门板前被彻底破坏,压抑之人的反作用力是无法估量的。 她不知江枭肄是真不懂,还是运筹帷幄到将一切不放在眼里。 定时炸弹,终有天会爆发。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