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 “娘方才太气了,说的话有些重,你也别往心里去,娘终归是为你好的。你说你,如花的年纪,模样生得好看,兄长又是大将军,以后什么样的夫婿没有,何苦要去与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私通?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杨月棠木木然摇头,“娘,我不是与他私通,是被强迫的……我看到江晚渔偷偷摸摸出现在附近,还安排了两个风尘女子进画舫,我以为她要与阿哥私会,心中嫉妒,便想着进去戳穿他们的卑鄙勾当!谁知——” 她捂住心口,痛心疾首,“谁知我躲在那艘画舫旁的柳树后,却被人蒙住了眼睛,将我抱进了画舫里!进了画舫我才知,来的人是许鸣裕,并非阿哥,他说有我一个人就够了,叫那两个妓子先走,之后……” 回忆到伤心处,她哭得更凶了。 “按你这么说,便是江晚渔想要和许鸣裕私通?还找了两个妓子一起服侍他?” 杨月棠流着泪点头,“也、也许,她早就发现了我也在永宜湖jsg,故意将我引进那画舫也说不准!” “真是下作的小娼妇!”崔氏气得一掌拍在床榻上,“敢算计到我女儿的头上,我看她是活腻了!对了,你阿哥的态度如何,是帮你还是帮她?” 杨月棠抽噎道:“方、方才在画舫,阿哥是帮我的,他对江晚渔有所怀疑,语气更是不善,女儿觉得阿哥会替女儿撑腰。” 崔氏舒了一口气,只要祁屹站在她们这边便好。 她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将那贱人赶出将军府。 眼下杨月棠失了贞洁,难再嫁,若是祁屹愿意要她,那是再好不过。 至少比嫁给那下流的许鸣裕强。 “小棠,你可还心悦屹儿?” “女儿心中只有阿哥一人,否则也不会蠢到跑去那艘画舫……” “你已经不干净了,屹儿虽严令任何人传出这件事,但纸终究包不住火,现下唯有快些将你嫁出去,你才不会被人指指点点,娘也不再阻止你和屹儿,咱们不管用任何手段,都要让你阿哥娶了你。” 杨月棠有些茫然,“阿哥他还会要我吗?” “娘自有办法,待会屹儿回来了,你只需一口咬定是那小贱人设计陷害你,你找借口缠着他,其他事交给娘去做!” “女儿听娘的。” 无奈,机关算尽,人却未归。 两人在厢房等了一夜,迟迟未等到祁屹回将军府。 她们根本不知,祁屹带御卫巡城结束后,径直赶往沈培然的医馆,只是派了余崇和松拓回府照护。 “大人?您真的回来了?” 给江晚渔缝好伤口后,沈培然让双溪在里间照顾,他今夜不回家,就在医馆里守着,以免误事。 双溪撑着下巴,半睡半醒间听到有脚步声进了里间,冷不丁清醒过来。 就看到了祁屹。 他已经换了一身干的衣裳,脸上染着寒霜,有几分憔悴。 “你先出去,我守着她。” “是。” 双溪出去后,他轻轻坐在床边。 江晚渔背后受了伤,只能趴着睡,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头一直轻蹙,眼皮也偶尔跳动。 是他害的。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补回一些血气,长了些肉,都白费了。 这般折腾下去,她能不能活过一年,还是个问题。 祁屹心疼地抚了抚她的侧脸,她似乎感受了什么,下意识往他的手心蹭了一下。 轻轻柔柔,像是极易消逝的花。 他想起坐在马车的时候,她唤了他的表字,无忧。 他阿爹是铁匠,大字不识一个,屹这个字也是阿爹“捡的”。 因为阿爹说当初包着他的襁褓里,绣着这个字,阿爹便给他取了。 他本没有表字,无忧二字,是江晚渔给他起的。 她说,寓意是无忧无烦,今生顺安。 他喜欢得紧,每次她要叫阿屹哥哥的时候,他都会让她补叫一句无忧。 祁屹收回思绪,直接瘫坐在她的床榻下,大手覆住她的手。 一夜不眠。 江晚渔恢复意识的时候,是第二日清晓。 她隐约感受到自己的手在被什么人握着,徐徐看去是那只有刀痕的大手。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微微一动,那人便立即睁开了乌青的双眼。 “媞媞?” “大人……” 江晚渔脑子还有些晕乎乎的,听到他这么叫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