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答,只是盯着她白皙细嫩的手腕出神。 罢了,信不信与她又有何关系? 不过是路过买下的小玩意,来拿随意打发她而已。 这条手链上的血珊瑚,比起那日她看到的钗子品相要好得多,上边的雕刻也更为精致,想来价钱不菲。 可不知道为何,她还是更喜欢那支钗子。 真正想要的东西,没法儿被相似的东西所替代。 但既是主子送的东西,不论她喜不喜欢,都得谢恩。 “奴婢多谢大人赏赐,这是大人第一次买给奴婢的首饰,奴婢定会将这条血珊瑚视作与命一般珍贵,每日每夜都戴在手上,不枉大人对奴婢的恩泽。” 祁屹回过神,掀起眸时,对上她那双明亮的杏眸。 他并非第一次给她买首饰。 上次那支血珊瑚钗,本就是买来送给她的。 可那日杨月棠开口问了,他才转送给杨月棠。 好歹也是他的妹妹,想要一只钗子而已,难不成他这个做兄长的会那般吝啬? 区区一件小摊上的首饰,他改日再给她买一件便是了。 今日这条红珊瑚手链,便是他补送给她的礼物。 看到她这般开心,想来也是很喜欢的。 祁屹捏了捏她的手心,岔开话题,“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崔氏和杨卓?” 她凝眸思索片刻,道:“若是大人实在不知如何面对,也不知如何处置的话,便去一趟城郊的庙堂吧,大老爷自会给大人指引。” 马车到城郊,约莫是一个时辰的路程。 庙堂里多了两个打扫的小厮,两人皆身形魁梧,一举一动很有力量之感,像是练过武的人,想来应是祁屹请来在此处看守之人。 原本jsg荒寂的破庙,多了一分生气。 爹爹和江家亡魂,在这儿住得应该也算是舒心。 小厮见祁屹和她走了进来,放好手中的扫帚,躬身作礼,“属下见过将军,见过夫人。” 几乎是一瞬间,江晚渔被小厮的一句话吓得瞳孔震颤。 这两人什么眼神,认错人也太荒谬了吧! 她身上穿的都是下人衣裳,也没有戴多金贵的首饰,用脚想也知道,不可能会有这么素的将军夫人呀! 祁屹现在估摸着被气得火冒三丈了,接下来就是火气爆发时刻。 不知道他们会受什么皮肉之苦,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受牵连。 想起祁屹那日徒手将大腿般粗的木栏一掌拍断,以及他的各种狠辣手段,她的背上不禁激起一层冷汗。 她悄悄瞥了一眼祁屹,他脸色果然沉得能滴出水来。 完了完了…… 她心中的小鼓打个不停。 可当祁屹开口的时候,语气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她甚至觉得,眼前之人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祁屹。 “不是夫人。” “属下该死,属下有眼无珠,请将军恕罪!” 两人猛觉认错了人,立马跪下地来求饶。 可他们心中却疑惑极了,将军明明就交代过,除了他和他最亲密之人,谁也不准踏足庙堂,违者就地格杀。 这最亲密之人,怎么想说的也是将军的夫人啊! 况且今日将军还是第一次领人进来,很难叫人不误会! 他们俩是亲兄弟,本是跟随祁屹在西北打仗的将士,家中已无父无母,也未曾娶妻。 战乱平息后,他们落下了一身的毛病,军队除了他们的名,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才找上祁屹,讨了个闲职。 刚来没几日,就犯了这等大错,以将军的脾性,准是要把他们赶走了。 “无碍,你们二人叫她江姑娘便可,日后这处地方,除了我便只有她能进来。上回我交代你买的供香可都买好了?” 两人先是一愣,旋即连连点头,“买好了、买好了!就等着将军过来。” 祁屹偏头看了一眼江晚渔,示意她一同进去。 地上还跪着的两兄弟也趁机瞄了一眼江晚渔。 这江姑娘怎么……好像有些眼熟呢? “兄长,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那姑娘?她好像是军奴营那个……啊对了对了!她就是那个流放至军奴营的女奴,那日收战时她被许将军打得个半死,还是祁将军救的她!听说是个罪臣之女,她爹原本是个大官呢!” “嘘!小点声,待会儿被她听了去,与将军说怎个办?她之所以能跟在将军身边,手段定是不一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