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要造反,先造势,并非空谈。 推到当今皇帝,于他而言并非一件坏事。 但这个时机不对。 他现在只是中郎将,手中兵权只有一万,左卫其余的九万兵权都在谢维大将军手中。 若是端王在这个时候造反,他进退两难,只会成为两人互斗的牺牲品。 他不知道端王掌握了多少兵权,这一局没十成把握的造反,他不会站在端王这头。 “端王在雇佣你的时候,可有将自己的信物给你?或者印有他府上的银子?” 那刺客摇头,“他是个极其谨慎之人,就连雇钱都是让下人转交,但我认得他的下人,也知道他在南城的练兵之地。” “他在偷偷练兵?” “正是,他以为除了他和他的心腹,无人知晓那处秘密之地,可我与他的下人交接之时,恰巧窥见此地,但这是雇主的私事,暗影阁只做任务,不过问其他事。” “南城何处?” “南城城郊,景南绣庄,表面看是做的布匹生意,但实际上不容许任何外人进出,只有端王的车马能进出,每过五日还会有专人运送粮草进庄,外边有重兵把守。” 景南绣庄? 他当任北城指挥使之时,每两日就要巡守一遍北城,任何有嫌疑的地方都不会放过。 南城的指挥使除非是个瞎子,才会没有注意到景南绣庄的怪异之处。 当然,还有另一个更符合情理的解释—— 南城指挥使已被端王买通。 倘若如此,南城的御卫也归端王麾下,端王至少有三万兵权。 “你且在大理寺狱待着,我命人暗中护你,除我之外,你不准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若是有人提审你,你便按端王教你的话术去说。” “是……你、你真是阁主?” “不像?烛龙玉佩只会在阁主手中,我若不是,何来的玉佩?” “可、可我明明听说,阁主是一个年迈的老翁,他并非朝廷中人,况且暗影阁也不会容许有朝廷之人混入。” “我无需向你交代这些,你只要记住我说过的话。” 祁屹出了大狱,叫来余崇,命他负责看守,不得让任何人接近那刺客,若是大理寺卿要提审,余崇也必须得跟在一旁。 全力确保那人的安全。 余崇虽不明白其中缘由,但很快应下声来。 交办好事情,天色已暗透了,甚至眼看就要拂晓,他紧忙骑马赶回龙翼卫营。 行至龙翼卫营,松拓在副营帐外等着他。 “将军。” “如何?” “大将军命所有人都守在龙翼卫营,时时刻刻守护太子殿下的安全,属下轮守结束之时已是子时,没能赶回将军府与江姑娘转告将军的话,属下该罚!” 祁屹眉心沉了一下,道:“罢了,你即便赶了回去,她也已经入睡,不能吵着她歇息,我明日送太子回府的时候,再与她赔礼道歉。” 他也是忙到焦头烂额才记起,自己和她晚上还有约。 可事物繁忙,他没办法回府,本想让松拓回府转告她,让她莫要等,不想太子竟动用了所有龙翼卫。 夜深人静,唯独他没法入睡。 掀开自己的左臂,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