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欲燃,每喘一口气都带出些火焰,融化了她的身与魂灵。 这又像是一场无稽的梦。她也曾在梦中这样放肆奔跑过么? 从小到大,她好像总是会在梦里见着一个又一个熟悉且陌生的容珩。 当是时,他与明月皆凌空相照,只消她抬头望去,此夜星河便熠熠生辉。 天色已晚,赵元韫独守帐中,眸光映照着一豆灯火,绮丽而迷离。 “心思野了,竟真敢偷跑……”他计算着时辰,终于皱起眉唤来暗卫:“给本王把十四叫来。” 成璧一身王府婢子衣着,即便秋狝大典一向看守不严,却也不能容她漏夜在外游荡。此刻她正摇摇晃晃行至临楼王营帐近前,忽地瞥见一个像极了容珩的背影,神情微一恍惚,下意识猛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果然,待她怔怔然再回过神,那方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成璧满以为是自己中了邪,妄念横生,看谁都像容珩,不免又是一阵暗自悔恨,待掀开营帐帘门便闭着眼直往赵元韫怀中扑去。 “野了心的东西,回来作甚,怎么不干脆死在外头?” 赵元韫长臂一揽将她接下,冷笑两声,成璧却是摆出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迎上他,又用手去缠他的腰。 “皇叔不是说这儿是家么?尔玉回家了。” 赵元韫听得舒心,却故意端着架子轻哼一声,抬手重重拍了下她的翘臀,咬住她的耳朵道:“不知死活。” “皇叔别打尔玉,”成璧娇娇地笑着,让他两手都覆上自己的臀瓣,曼声道:“这儿还要留着服侍皇叔呢……” 她这么妖精似的说着,嗓音活似含了糖糕,黏腻腻的直往他心口钻。唇舌也都寻着他的,灵猫一样贴附上来,用湿滑香软的小尾巴轻搔着他。 赵元韫呼吸微窒,将她拉开一点,嗓音低哑:“小狐狸,一刻也离不得男人是不是?” “那倒不是,只是发觉……确然离不得皇叔。” 成璧轻点了下他削薄却滚烫的唇,垂下小脑袋又吸又舔,耍赖似的强央他予她些甜。 赵元韫任她作弄了半晌,这才恍然笑道:“原是受了情伤。听闻近日容珩身边是多了个天仙似的女子,怎么,你那好情人没满足你,指望着到本王这儿讨些便宜?” 他语带讥讽,成璧却是浑然不觉,只用脸儿粘住他的胸膛缓缓道:“皇叔打量我真是傻的?那女子,尔玉也见着了,当时确有些震悚,过后一想便也明了。她头戴幂篱,一身出阁妇人的打扮,想来应是容珩那位归家省亲的嫡姐容瑶。不过撇去这一点,今日尔玉倒真想明白些事情。” 赵元韫知她聪颖敏锐,便也不为讶异,“何事?” “将军与我,不过数面之缘,却能为我直言不讳。容珩与我则是青梅竹马,满打满算十五年情谊,竟不如萍水相逢来得真切。” 成璧噙着笑,眼儿朦朦胧胧的,爱亦惆怅,恨亦缱绻。 “若说他果真冷心冷情,是个捂不热的冰疙瘩倒也罢了。可他对陌路之人分明亦有善意搭助,尔玉如今,可再骗不了自己了。” 临楼王轻叹:“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 成璧止住他的话,用朱唇轻附了上去,“词是好词,意蕴过悲了些,尔玉才不想听。” 他二人在帐中云雨。成璧放下枷锁,头一回如此投入,被他拉入情欲的漩涡,当真是神游蓬岛三千界,梦绕巫山十二峰,一时竟难分难舍,拧着纤腰又要再去缠磨。 酥胸红透,香汗点点,赵元韫闷哼一声,在她耳边道:“尔玉留神些,这是……最后一次。” “皇叔今后不会再碰尔玉了么?” 她本是巧笑倩兮地与他撒娇,却不料他竟真点了点头,唇畔微微扬起点弧度。 “不会了。” 成璧张大了眼,“为何……” “此玉已活,何须再行雕琢?” 赵元韫深深吻住她,再分开时,终于说了句让她能听明白的话。 “身为帝王,所需学的还有很多,哪是该拘在床榻上伺候人的?圣上的时间已然不多,尔玉亦是。” 成璧微微一笑,不必再言其他,眼神交汇间已有微妙的默契得以传达。不过临楼王不知道的是,正是今日,她用一颗初成的帝王之心,埋下了一粒种子。 暗卫者众,如何甩脱?她对容珩的这份情意,便成了她最好的伪装。待失意落跑入林中,成璧未有半分犹豫,紧赶慢赶地与周将军接上线,过后方悠然归来。 倏忽间斗转星移,时过境迁。 登基前夜,临楼王曾秘密入宫求见。这个迷一般的男人并未怪她出尔反尔,反而欣慰地笑着,牵住她的一只手单膝跪下,轻吻上她的手背。 “臣赵元韫,叩见陛下。愿吾主今日之乐长乐。” 他没有显露出半分不甘,自然而然地自称为臣,静静拥了她一会,才道: “臣为陛下准备了一个礼物。”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