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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新贵


本意只怕是唯恐沉贵卿叫新贵误会,各人都卯着劲儿往宣政殿闯,岂不是乱了章法……”

    女帝虽不知椋鸟有心为将军铺路,却也不以为忤,反倒挑眉笑道:“谁同你们说的朕要进新人?”

    “这……”

    二仆对视一眼,皆跪下道:“陛下后宫空虚,国本不定,实在有失体统。朝堂上多少双眼睛皆尽盯着,独宠庶子与琴师委实不像样。再者说了,天水那位终究是要嫁过来的……总不能,让外域之人看了笑话?”

    成璧心里一翻。

    这话着实在理。与任一前代帝王比起来,她的后宫都可谓是空寂清冷,有残花凋零之态。即便是先帝这么一个顶顶的痴情人,后宫六殿十二院却也是填满了的。

    到了成璧这儿,平素唯有两人轮换着侍奉,连小吏都不如。而今容珩被贬、徵羽养伤,更是连牌子都没得翻。

    这事便在女帝心中留了个影。

    待到第二日,恰听那王福德又在她耳边叨咕:“圣上,碧霞宫那边传话说秦君仪身上不好,创口发痈,眼看着便要不成了……要不,圣上趁势选些新鲜面孔进宫,也算给秦君仪冲喜了不是?”

    这前后两句简直是跌宕起伏,峰回百转,成璧听得发晕,扶额道:“秦君仪不成了?什么时候的事?”

    她不是用计将秦徵羽遣回那人身边了么?以她对临楼王的了解,秦徵羽必定会吃些苦头。然其人效用未失,这暗卫在他二人之间反复推拉,正是大有可为,又怎会贸贸然害他性命?

    “也就昨儿的事,半夜忽然发起高烧了。奴才寻思依这么着,只怕……”

    “你可亲眼见着秦君仪了?”

    王福德忙摇摇头,“奴才一直跟在圣上驾前,哪儿有缘见着秦君仪呢?”

    “那太医可瞧过了?”

    “这……”王福德老脸一苦,“碧霞宫那边觉着痈病十分忌讳,藏着掖着不叫人看。”

    “所以是全凭你一张嘴说?”

    成璧冷哼一声,反而将心放回了肚子里。不请太医,无非是秦徵羽在旧主那儿惹了一身新伤,同太医院掰扯不清,只得扯出个痈病的幌子自己捱过。理顺了此中缘由,那王福德的话便显得包藏猫腻了。

    女帝紧绷着脸,将龙爪往他怀里一杵,掌心向上,大喇喇的索取之姿。

    王福德嘿嘿一笑,那笑却比哭还难看,抖着手从怀里取出两张银票恭谨递上。

    “圣上英明,奴才有些夸大……”

    “混账东西。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王福德小心翼翼地往上觑,见女帝正似笑非笑,将那话儿含在嘴里滚了滚才道:“鱼家郎君急着进宫侍候圣上呢。”

    “鱼家?太常寺卿鱼雍之子?”

    成璧默思片刻,就又将手往他眼前一伸,王福德无奈,只得又在她掌心拍了张大额银票。

    “这又是谁家公子,如此恨嫁?”

    “回禀圣上,这是江淮按察使许大人连同属地富商苍氏一同为圣上准备的贺礼,另附有一对双生子,模样实在……”

    女帝没绷住,噗嗤乐道:“一个个的,都拿朕当淫魔色鬼不成?还有没有,自己交出来,别让朕费心去搜。”

    王福德一向惫懒,在旁的事上心还有限,唯独有个囤货藏金的毛病怎么打也改不了。因他是女帝面前第二号的红人,往日自然人人追捧时时孝敬。成璧知他忠心不假,便也由得他去。

    可如今这一遭牵扯上前朝制衡,景况便又大不一样。成璧嘴上威逼,端看他如丧考妣,便知属实再无余粮了。于是冷叱一声,“自己去慎刑司领罚,没打断一条腿,不许出来。”

    王福德苦着脸去了。

    女帝只觉这几日属实跟恨嫁的儿郎杠上了,就连早朝之时亦有臣子联名上书,着意要插手帝王枕边事。她本意要按下进言,岂料就连程师这等清流人物都出列附和,一时不免有些僵持不下。

    程子光知她膈应,便在下朝后递了封折子予她,信中详述了朝中错综复杂的关系脉络,继而又论及国库单薄,将士在外征战日久,便有缺甲少食之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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