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纤润修长。那皓腕被他握住,就像是温热的酥酪,或是种极致密极光洁的绸子,肌肤轻陷,要将他融在里面。 成璧眼睫一抖,压着嗓子道:“放肆,你要作甚?” 容珩见她怒了,竟抿唇微微笑起来,许是以为这样能对她稍作安抚。一线烛火映照下晕散了他面庞上原本锋锐的棱角,显得温柔而有耐心。 “这样的姿势虽然便于使力,用久了却易伤手。” “……与你何干?还以为自己是朕的太傅呢?” 成璧皱眉,见他已覆上她的手,小指一勾挂住她的指节,动作极轻,只是虚虚地搭在那儿,连点温度都传不过来。 他想将她的手部姿势摆正,自己却使不上力,又试了两下,面色渐黯,终于松开了她,起身倒退两步跪在地上,无力地垂首道:“容珩失礼,请陛下责罚。” 他的眼中已没有了光。黑白分明,却无人气,只是幅水墨描成的美人画儿。 成璧深吸一口气,只觉自己一世的耐心都糟蹋在了他身上。 他心情好了,给个笑脸;心情不好,便是绝不曲意逢迎。 得到了他的身又如何?若他不想,没有人能够强迫于他。即便她脱光了,像个青楼妓子一样抛却颜面来爬他的床,他都不会有半分动容。 成璧怒极反笑。 “掖庭的嬷嬷都是人精儿,今日无人再鞭笞你了吧?” 容珩点头道:“多谢陛下挂怀。” 成璧亦点一点头,噙着笑,向他伸出手。 容珩瞳孔微缩,无措地望了望她,试探性地将手指凑近她掌心,却被她一把拂开。 “装什么傻。还给朕。” “陛下?” 容珩茫然地抬眼,却在欲启唇时被她擒住下巴,用力将他拉近身前,又俯下身,与他鼻尖相触。 “朕的药膏可好用?” 容珩试图后撤,然上半身被她死死钳住,动弹不得,只得侧目轻声道:“陛下所赐,自然是好的……唔!” 成璧咬了下他的唇,不甚用力,只不过是想用唇齿去品一品他那清梅覆雪的幽香。 待分开后,成璧舔唇回味了下,才淡笑道:“只瞧见药膏,没瞧见那块玉?” 容珩无言,漠漠地垂眸指地。 “容珩,你把朕当傻子?朕的东西,你也敢私藏?”她强迫他抬起脸,满意地瞧见那双眼睛正波光颤动,“还给朕。” “容珩不知。” “太傅一向光风霁月,怎的也学会撒谎了?那是玉儿与太傅的定情信物,又不是朕与逆党贼子的。现在的你,早已配不上它。乖,把它还给朕。” 成璧安抚性的摸了摸他的面颊,他却好似陡生怒火,俶尔抬起头抿唇直视着她,一字一顿道:“不知,不还。” “哟,生气了?”成璧哑然失笑,“就为这么块碎玉?” 容珩缄默,眼神却怒极哀极,成璧静静看着他,忽觉有种报复的快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哦,对了。你知道那块玉,是如何碎的么?朕在临楼王的床上不大听话,惹恼了他,他那人就是个活阎王,不但摔了那玉,更差点将朕掐死在床榻上。” 她牵住他的手,追忆往昔时神情温和,缓缓道:“他的手比你大一些,也粗一些,掌心都是兵器磨出的老茧。力气大极了。朕那时候,怎么都挣不开。” 容珩的手紧了紧,险些捏痛了她。 “你瞧,你还算懂分寸,晓得动作轻些。朕从前希望那个人是你,倒不是因为别的,无非是觉着……你应当不会让朕那样疼。” “成璧……” “不过朕也想开了。幸而那个人不是你。交易总得有来有回,容珩,你能给予朕什么?权势、地位,或是为朕的母妃报仇?你能么?你所有的,无非是朕年少时漂泊无根的爱恋而已。可惜了,朕如今登临至位,有句古话说得好:‘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天下男儿都在追求这一境界,朕又何必假意清高?后宫之中多的是人在爱朕等朕,你这样的调剂品,早已索然无味了。” 女帝终于放开他,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