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两个小太监吓得抖若筛糠,连王福德都变了脸色,拂尘好端端地捏在手里,却须尾直颤。 屋内女帝提高了声线嗤笑道:“胡说八道,一介贱奴,有什么文章可做!容珩,别想着用死来逃避责任,让朕看不起你!” “不是逃避。” 他拥住成璧,为她的成长而欣慰,亦为她经历过的苦难而心痛,脑中浮现出的,却是许多年前宣政殿外,那个被他抛弃后哭成了泪人,却还用一双大眼睛痴痴凝望着他的小姑娘。 年少不知愁滋味。那是他第一次对她隐瞒,满以为那个决定已算是自苦,待千帆过尽,人事惘然,方明了最苦不过欲说还休。 “我已逃避多时了。若真按罪论处,容珩本就该与容家一同赴死。更何况,我伤陛下如此之重,不配苟活于世。” 女帝气得直抖,不知如何反驳,只僵着脖子趴在他身上盯住他的眼,想要从中找寻一丝丝情意,却始终徒劳无功。 她眼眸定定地凝住他,恼恨之中耍起无赖,“先说真相,朕就如你所愿。” “成璧……” 他无奈地皱紧了眉,最终还是消沉下去,坠入一种茫然无措的境地之中。这样的木头容珩反倒取悦了女帝。 她已是帝王,只要是她所执念的,便该处在她的掌控之中,永远都在。即便偶尔脱轨,也会被她强拽回来,耗尽情思,不死不休。 “容珩,你是朕的禁脔,朕要你死,你才能死。朕还没玩够,你就得活受。” 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脸,抚上他愈发尖俏的下巴,轻贴上一个吻。 “太傅别心急,咱们,来日方长。” 一连数日,女帝都未再翻牌子。入了夜便带着书册、奏折往掖庭赶,这么一趟趟的下来,简直要搬了大半个宣政殿过去。 她到了那儿也不多话,仿佛之前的冲突皆是幻梦一场,一落座便开始勤政,待容珩态度不近不远,但也不给他任何时机表情达意。 容珩那张嘴里都是些老调重弹,她已听的腻味了。倒不如灯下赏美人,勉强也算是岁月静好。 等处理完政事,便与容珩一同在新换的宽敞床榻之上抵足而眠,偶尔自然也会动手动脚,却没有实质的进展,只是用琐碎功夫磋磨着他。 他还是抗拒居多,身子却不自觉地对她的触碰熟络起来,往往手指刚一拂过敏感之处,他便红了耳根,眼尾也染上霞色,脊背几乎要退到与墙平齐,似乎唯有那样冰凉无生命的物什才能让他寻着一丝安宁。 这事儿极不体面,女帝也俱是背着人的,然宫里哪有不透风的墙? 鱼庭真心思活络,早便觉察出女帝近日的异常。宣政殿的奴才自亲蚕之后便换了一批,皆是鹧鸪亲自调拨过的周全人物,一个赛一个的嘴紧。他满宫地寻关系,末了才得了个信儿,说是掖庭近日许是有些动静,把个鱼庭真气得打跌,在丹樨宫里一迭声地骂容珩狐媚,贬为贱奴都不安生。 愉卿自觉情势危急,便学着沉贵卿的模样做了碗汤羹往宣政殿送。因有沉宴的先例,女帝倒也不好将他往外哄撵,只吩咐宫人接下汤羹,而后便不再理他,一心忙碌朝中政事。 “陛下……” 鱼庭真小嘴一撅,赌气道:“您都好久没来瞧臣侍了。” “哦?怎会,今日不就瞧见了。” 鱼庭真见她淡淡的,连眼睛也不抬一下,心里愈发慌乱。 新贵进宫,他是头一份恩宠,与女帝水乳交融时,二人是何等的投契?初夜侍寝过后他得的那个封号便是明证,旁人再怎么努力也攀不上。 后头续上的那个骆侍君,据说是犯了忌,大半夜惹得皇帝拂袖而去,压根就没沾上身,而后便整日关在殿里读书,那派头,简直跟欲在宫里准备科考一般。这等穷酸书生哪里比得上他知情识趣? 他有自信,能将宫内这些残花败柳皆尽斩于马下,却着实对掖庭那位心里没底。是以一鼓作气主动上前,委委屈屈地扯了扯女帝的袖子,“奏折怎么也批不完的,陛下偶尔也陪陪臣侍嘛……” 成璧轻啧一声,将衣袖从他手里夺回来,嫌弃道:“你若无事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