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 …… 与浴池咫尺之隔的院内,高大俊极的青年关上门,下颚线紧紧绷着,眉心紧锁,气息有轻微絮乱。 魏京极半阖着眼,深吸一口气,屏气几秒,缓缓吐出。 他就在郦水山庄这一事,苏窈还不知情。 那日将她吓到发热的情形历历在目,他本想明日再见她,换个温和点的方式,也叫她夜里好好休息,他亦好将政务处理完。 回京第一日,魏京极便与户部尚书董具打了照面,虽说近些年战事未止,可国库不至于亏空至军饷难以赴继,即使将士坚韧,最后一仗也打的惊险异常。他一早便打定主意来查,令人私下调查税粮,十日前有了点眉目,却死了一个重要线人,那伙人察觉到端倪,才有了茶楼那一幕。 魏元名下的茶楼,一群纨绔子弟明知他在,竟还有胆子大放厥词,许是觉得他醉了,觉得有机可乘,于是他便陪他们演了场戏,如他们所愿被禁足。 他并不心急,此举证明他们做的不干净,才需要时间抹除,历朝军饷案皆牵连甚广,此次正好顺蛇打七寸。 正思索时,魏京极推开浴院的门,此处连着他的院子,也是除了主殿和左右偏殿外最大的一处浴汤。 没走几步,他就察觉到了水流的动静,像是有人用手指抚弄水面。 他顿时僵在原地。 面前的白玉池里,少女粉面桃腮,玉.体不着一缕,她紧闭着眼仰头,双颊潮红,娇唇张合,媚极柔极,明明隔了几丈远,她却好像伏在他耳边轻喘,一声又一声。 魏京极平生第一次控制不住力道,将门关的震天响。 梦终究是梦,比不得亲眼所见的香.艳,他仰起头,靠在门后,喉结轻滑,不知何时额头上沁出了汗,沿着高挺的鼻梁滴入胸膛。 她住在左偏殿,怎么会来这里沐浴? 也不知道她看见他没有,魏京极有些头疼,臂上青筋跳动,过了一会儿,他简单用冷水冲了澡,身上那股躁动才勉强平复。 …… 因郦水山庄是长公主的地盘,段凛想去,也得征得她的同意,好在有两日休沐,他离开郡主府后径直去求见长公主。 燕儿走进佛堂,福身道:“殿下,段家二公子求见。” “何事?” “他担心郡主的身体,想去山庄看看郡主。” 魏婉点了点头,“倒是个贴心的。你去告诉他,让他明日去山庄,但不能久留,见着人了就走。” 说到底郡主还未出阁,与外男相见是为不妥,可两人的婚事众人已心照不宣,倒是可以开例。 燕儿把原话转述给段凛。 段凛放下心,笑回:“劳姑娘转述,请长公主放心,我与阿窈说几句话就可。” 翌日,嫩绿枝叶被夜雨飘打,清晨起来地面湿漉漉,晶莹水洼顺着不堪重负的叶片滴落。 苏窈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起来时脸颊红润。 她喝了药便在房内写信,前日惊世骇俗的对话言犹在耳,听盛华说魏京极被禁足了,有半月不能出东宫,这恰巧给了她机会,她与段凛的婚事该早早定下才是,最好就在魏京极被禁足的这半月,免得生出变数。 可她毕竟是个姑娘家,苏窈踟蹰许久,将服侍的侍女都打发走了,才开始斟酌字词,准备催一催。 雪白的信纸如雪凝就,她的手腕放在一旁,却比信纸还莹白。 她思忖片刻,落笔。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