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也脸上有些不快:“裴大人巴巴的给我下了帖子,原来不是来府上吃饭喝酒的?” “确实不是。” 裴笑为防止节外生枝,忙笑道:“我这不是马上要走了,特意来给周大人道个别,只是来道个别。” 周也脸上颇有几分遗憾,“裴大人不打算再找吴关月父子了?” 裴笑:“……” 周也:“遇刺之仇不报了?” 裴笑:“……” 我去你娘的! 裴笑在心里破口大骂:你个龟孙子能不能不要每句话都意有所指? 谢知非飞快的与晏三合一对眼,见她长睫轻轻一眨,于是哈哈一笑。 “明亭,周大人如此好意,我们岂能辜负?周大人,一会我们好好喝一杯。” 周也目光向晏三合看过去,“裴姑娘的意思呢?” 晏三合眯起眼睛,故意把自己说得很刁蛮。 “周大人,我这人挑剔,事先说好了,好吃的吃两口,不好吃的,我可懒得尝。” “不尝,怎么知道好吃不好吃。” 周也冷冷一笑:“裴姑娘,你说是不是?” 这话,又让三人心里狠狠一惊, 难不成饭菜里,还真添了什么东西? …… 酒菜就摆在庭院的大水缸旁。 一张八仙桌,每个角上竖着一只宫灯,坐定了,还能听到水缸里鱼儿扑通扑通戏水的声音。 八道菜,四道冷菜,四道热菜,两壶梅子酒。 端菜倒酒的,还是那两个老仆人。 许是年龄大了,这两人的手都有些抖,替裴大人斟酒的时候,还不小心洒了些出来。 这一洒,不由把晏三合的目光吸引过去。 晏三合此刻才发现,酒壶上的山水画栩栩如生。 晏行是书画高手,在他的耳闻目染之下,晏三合在画上的造诣要比许多人都深。 这绝对不会是普通画师的手笔,必出自名师之手。 这真是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晏三合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个周也用得起黄花梨的家俱,请得起名师在酒壶上做画,为什么还要顺手牵走他们的钱? 还有。 她坐下来的时候趁机看了一眼,水缸里的鱼不知道是凑巧,还是什么,刚刚好是六条,和他们一行六人的数量一致。 是在暗示他们几个就像这水缸里的鱼,别想逃出去? 就在这时,周也端起酒盅,脸上露出一点客气的笑意。 “这一杯,我敬三位贵客。南宁府虽说是个小地方,但山清水秀,民风朴实,望你们以后还有机会再来。” 这酒,喝还是不喝? 喝? 里面会不会添什么东西? 不喝? 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裴笑端起酒盅,“谢知非昨儿醉得不省人事,我妹子酒量不好,这杯酒我先和周大人碰一个,来,干!” “裴大人就不怕我这酒里有东西?”周也的声音低得近乎冷酷。 “我怕什么?” 裴笑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我爹是太医,我虽不懂医,有没有毒还是尝得出来的。” 说罢,他头一仰,把酒灌了下去。 尝得出来个屁! 就是咬咬牙豁出去了。 要死也是我裴明亭先死,哪能让谢五十和晏神婆冲在前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