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尽是风流的男子。 晏三合:“不言,替我送送梅娘。” “好嘞。” 李不言走过去,伸手一勾,“梅娘,接你的时候对不住,走得快了些;送你的时候咱们慢慢走,争取路上多踩死几只蚂蚁。” “……” 梅娘看着肩上的手,不知为何喉咙口像堵了一团棉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 何止梅娘如此,晏三合这会喉咙里也堵住了。 且不说她这个伤脚,现在是寸步难行,就是脚利索了,教坊司这种地方没有人带着,估计也难进去。 开口? 又欠这人一桩人情。 不开口? 难不成让李不言硬闯? 她余光向边上看一眼,心里打的小九九是这人能不能像送拐杖一样,主动一点? 偏这人悠哉游哉地喝着茶,半点都没有想要主动的意思。 晏三合静默片刻,决定还是要开口。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一旁的谢知非嘴角一勾,露出半笑不笑的表情。 “嗓子这是怎么了?来,我帮你换蛊新茶润润喉咙。” “不必忙,我……” “咦,你怎么脸红了?” 谢知非一脸惊奇,“热的?” 晏三合:“……”我是急的。 “我竟忘了,我们家晏姑娘是最怕热的。” 谢知非抬头:“汤圆,去跟谢总管再要几盆冰来。” “是,三爷。” 汤圆一走,整个静思居就剩下两个人,晏三合决定豁出去,不要脸了。 “谢知非,教坊司你能不能……” “晏三合。” 谢知非再次打断了她的话。 “树要皮,人要脸,三爷我在外人眼里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但根子上还是很正的,你觉得呢?” 晏三合:“……” 她算是听明白了,这人还在介意刚刚梅娘一提教坊司,自己就想到他。 “嗯,我也觉得很正!”她咬牙。 “正在哪里啊?” 谢知非笑得很不正经:“正在坐怀不乱吗?” “嗯,坐怀不乱。”她再咬牙。 “不对!” 谢知非挑衅似的,“是男人怎么能坐怀不乱呢?” “……三爷有定力。”她依旧咬牙。 “有吗?这话连三爷听着都不相信,你信?” “……我信。”她又一次咬牙。 “晏三合,你耳朵这么红,说谎了吧?” “谢知非,你有完没完?” 晏三合被这人逼得彻底溃不成军,“行就行,不行我找别人去。” “瞧你,发什么火啊,我说不行了吗?” 谢知非看着她的眼睛,自己还一脸的委屈。 “到那种地方打听女人穿的绣花鞋,人家还以为三爷有什么特殊癖好呢?不得让你先哄我几声,我才有勇气去?” 晏三合:“……” “再说了。” 谢知非哼哼唧唧,“我这是为了谁牺牲色相,又是为了谁逢场作戏?” 我的牙磨这么久,怎么还这么痒的? 晏三合深吸几口气:“谢知非,你还记得在客栈里,你欠我一个人情的事儿?” “别,别,那么大的人情,哪能用在这里,太浪费了,我还是继续欠着好了。” 谢知非逼视着她的眼睛,“但这好话,该说还得说啊,晏三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