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言越发的好奇,“花魁选客人,要怎么选?” 小裴爷:“所有客人公平竞争,不谈银黄之物,不谈位高权重,只谈花前月下。” 李不言:“怎么个花前月下法?” “斗诗。” 小裴爷一说到这两个字就觉得牙酸。 娘的,怎么也不斗个金刚经什么的,那这四九城还有谁是他小裴爷的对手。 “谁的诗入了花魁的眼,花魁就会引谁入屋,那屋可不是一般的屋,是建在水中的,坐船才能过去。” “好家伙,在水中春宵一度啊。” 李不言脸上那个感叹啊,“啧,玩得可真够雅的。” “还有更雅的呢。” 小裴爷:“两人进了水屋,先品茶,聊聊诗词歌赋,谈谈人生梦想,花魁如果对客人不满意,这个时候就可以端茶送客。” “那一定是客人长得跟猪头似的,实在倒人胃口。” 李不言瞄一眼谢知非:“像我们三爷这样俊的,花魁倒贴都愿意啊!” 三爷不搭理你; 三爷多给你一个眼神,就算输! 谢知非绷着脸朝身后的朱青、黄芪扬扬眉毛。 朱青、黄芪接到三爷的命令,无声无息的退出去。 目前他们手上有的线索,一是瘦金体,二是带月亮的绣花鞋,看看能不能通过这两样东西,探出静尘的身份。 年纪轻的不必问,三爷说了,得找年纪大的,哪怕花点银子也无所谓。 然而刚折回到小楼前,朱青和黄芪冷不丁一抬头,顿时头皮发麻。 几丈之外,有人挑着眉,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大爷? 他怎么也来了? 谢而立朝身后数位同僚低语几句,等同僚相继进了小楼里,才绷着脸上前道:“人呢?” “我领大爷过去。” 朱青朝黄芪递了个“你在这里等一等”的眼神,赶紧前边带路。 四方桌上。 三爷刚想把二郎腿翘起来,忽然面前有道身影,抬头一看,吓得赶紧把脚放下去。 裴笑更是眼角一阵狂跳,憋半天,来一句:“大哥,好巧啊!” “是巧 !” 每年教坊司选花魁,翰林院都会派人来瞧个热闹,算是给教坊司捧个场,也看看这一界的花魁,水准如何。 不想,竟然遇到了老三他们。 谢而立掀衣坐下,目光扫过老三身后的人,只觉得这人瞧着有些眼熟。 再一细看,气血直往头顶冲。 竟然是婢女李不言。 谢而立咬咬牙,目光落在老三身上,刀子一样的剜过去。 谢老三那是什么样的脸皮,没事人似的冲自家大哥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大嫂知道吗?” 狗畜生! 还往亲哥身上捅刀! 谢而立愤而起身,甩袖离去。 老三和明亭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很少会来这种地方,今儿个过来,且又带着一个女扮男装的李不言…… 多半是在帮晏姑娘查水月庵尼姑的事儿。 罢,罢,罢,眼不见为净。 谁知他刚走两步,却见数丈之外,黄芪苦着一张脸,领着一个人过来。 桌边三人见谢老大动作停下来,纷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三爷:“……”他怎么进来的? 小裴爷:“……”这他娘的是出门没看黄历? 李不言:“……”三兄弟勾栏听曲,哇噢,全乎啊! 谢不惑走到近前,冲谢而立微微颔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