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时坐不住,起身打开窗户。 立秋将至,夏风带着凉意扑面而来,将书房令人窒息的气息一卷而空。 “若真如此,事情便不大好。”他看着夜色轻声道。 三爷和小裴爷知道事情不好在哪里。 春闱三年一考,严如贤插手的不知道是哪一届的考试,而太子曾做过一回春闱的主考官。 “先帝二十三年的时候,也曾出过一桩春闱舞弊之事,当时的主考官是唐岐令。” 赵亦时声音发沉:“据说也是与宫里太监内外勾结。” 谢知非瞄了裴笑一眼,“怀仁,你详细和我说说先帝二十三年的那桩舞弊案?” 赵亦时转过身,无奈道:“我就知道这么多。” 小裴爷本来还盼着他能多漏出几句,“案卷都没见过?” 赵亦时摇头,“牵扯到前太子,事儿太敏感,据说这桩案子连同前太子的巫咒案的案卷,都封印起来了,凭他是谁,都不允许查阅。” 完了! 我牛皮吹大了! “这事你们两个听过就忘,千万不要再提起。” 赵亦时伸出一根修长手指,指了指宫里的方向:“是那一位的逆鳞,半点都提不得,谁提谁死!” “谁,谁想提啊。” 裴笑吓得心砰砰跳,赶紧把话岔开。 “得了,得了,不说这些杞人忧天的事。对了,那天花魁,怀仁你赢了还是败了?” “赢了!” 小裴爷:“那快说说,花魁的滋味如何?” 第275章 翻墙 “只聊了聊诗词歌赋,并未如何。” “你这是暴殄天物!” 小裴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都替你臊得慌。” 你还好意思替我臊? 赵亦时朝谢知非递了个眼色,“小裴爷,谁瞒着二老,跑谢家去提亲了?” 落井下石的事情,三爷最喜欢做,“怀仁你说漏了,他还带了个王媒婆呢!” 赵亦时:“这事臊不臊?” 谢知非摸摸鼻子:“他不臊,我臊。” 小裴爷:“……” 赵亦时:“对了,五十,人晏姑娘是怎么回他的?” 谢知非:“晏姑娘说‘请府上长辈出面,带着媒人,挑个黄道吉日,拿着拜帖再来。’” 赵亦时:“说人话。” 谢知非:“说人话就是——滚蛋吧,别祸害我了。” 戳心啊! 裴笑在心里“呸”一声,“谢五十,做人要厚道,嘴上要积德,小心报应到你头上。” 谢知非一愣,“妈……的……” 裴笑刚一占上风,就得意洋洋,“你叫爹的也没用。” 谢知非一脚踹过去,“姓裴的,你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裴笑机灵闪开:“姓谢的,你比茅坑里的石头还不如,我虽然臭,但是硬,你硬吗?” 谢知非足足愣了好一会,才明白这小子在挑衅他身为男人的尊严。 能忍吗? 才怪! 谢知非一边卷衣袖,一边冲赵亦时嚷嚷:“怀仁,你闪开点,拳头不长眼,小心误伤友军。” 小裴爷冲赵亦时伸出一只手,“怀仁,救我,这狗畜生要咬人,我才是你的友军!” 赵怀仁沉了一晚上的嘴角弧度,彻底扬起来。 然而在他看不到的时候,三爷与小裴爷的嘴角却沉了下来。 两人暗戳戳地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