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知道了。 没错,这就是他谢三爷的谋定而后动。 第一步,先把裴明亭这块绊脚石挪开。 这挪,还得挪得有点水平,有点智慧。 明亭和他是好兄弟,兄弟两同时喜欢上一个姑娘,说好听点是眼光一致,说不好听,是他偷窥兄弟的心上人。 古往今来,多少男人为了女人,与兄弟反目成仇。 见色起意,见色忘义不是他谢三爷的做派,他要一手抱美人,一手搂兄弟。 于是,他掩下了自己的心事,不紧不慢地等着裴明亭碰个头破血流,等着两人面对面把话说开。 这样,石头才算是真正搬开。 第二步,是谢家。 谢家怎么摆平,他也有初步的打算,最关键的一点是晏三合心中要有他。 两情相悦,再加上晏祖父对谢家的恩情,老太太和父亲才有可能点头应下。 不能急,谢三爷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事就像绣娘手里的针,得慢工出细活,一针一线都落到了实处,就不怕绣不出个花好月圆来。 想到这里,谢三爷主动对上李不言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李不言回他一记冷眼,加外鼻子里呼出的两道冷气。 老狐狸! 我就不对三合挑明,就把话闷死在肚子里,我倒要看看,你谢三爷接下来要怎么做! …… 接下来几天,谢三爷只做了一件事—— 每天和李大侠一道翻墙出门,然后各自往茶坊去;夜里再一道翻墙回来,在静思居小坐上片刻。 别人不知道三爷的用意,李大侠一清二楚:他这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晏三合,三爷不光嘴是甜的,心也是实的。 很好! 谢三爷,请继续保持下去! 可惜,一连几天,都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严如贤的案子三司还在查,皇帝是保人,还是拿人,没有流出丁点意思,朝堂上的人在观望,书生们嗅着风声,也一个个闭上了嘴巴。 转眼就到了七月十三,三爷生辰的前一日。 这日傍晚,静思居来了位谁也料想不到的客人。 晏三合看着面前的吴氏,神色淡淡。 如果不是念着三爷的热心,她是懒得与吴氏这样面对面,寡淡地坐着。 吴氏静静地呷着茶,半晌才艰难开口,“我今儿过来,是想和晏姑娘说几句交心的话。” “太太,请说。” “姑娘在府里住了些日子,多少也听说一些事情。” 吴氏声音一哀,“若不是老太太护着,大爷、三爷有出息,我这太太的位置早就易了人。” 晏三合皱眉。 “我这人没读过书,就是个睁眼瞎,嘴又笨,也不会说话,什么本事也没有,比不得那些读过书的人,会说话,会做人。” “太太想说什么?” “晏姑娘,我没有坏心。” 吴氏眼泪泛出来:“我就想老太太好好的,老爷好好的,两个哥儿也好好的,还有晏姑娘在我们家,也好好的。” 晏三合没有说话。 “从前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晏姑娘大人有大量,别与我计较,我也不往外头去,也不知道外头的天地,是什么天地。” 吴氏谨记着李正家的话,对晏三合拼命示弱,拼命讨好。 “以后姑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再不多说一句话。” 晏三合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过来,吴氏这一趟,是专程向她赔罪的。 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