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都是褚言停故意散播出去的。 他让他做隐士,就当真把山里和山外的路斩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没有留丁点的后患。 “我最小,褚师兄总说大的要护着小的,这些年我最大的心愿便是找到他的坟茔,可我……” 唐见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可我连他的坟茔在哪里都不知道,我对不住他……我……” “臻哥!” 陶巧儿掏出帕子替他擦着指缝,又轻声安抚道:“回头我们去找,总能找到的,到时候我带几壶最好的酒,你和他不醉不归。” “唐老爷,我也要去。” 李不言站起来,一脸豪迈道:“我李不言这辈子最敬重的,就是有情有义有担当的人,只恨我晚生了几十年,否则这样的人,我定是要好好结交一番的。” 小裴爷被她说得心头一激,刚要附和,谢三爷的眼刀看过来:先搞清楚你是谁的人? 小裴爷眼睫一颤,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 是啊,我是太孙的人。 太孙的祖父是龙椅上坐着的那位,我去给先太子的人敬酒,不就是和现在的皇帝对着干吗?我这是不想要小命了? 晏三合完全没有把两人的眉眼官司,看进眼里,查静尘心魔时她有两个想不通的地方,此刻一一圆上了。 第一处是逝水在教坊司八年时间,前面出现的人是褚言停,后面出现的人是唐见溪,两人从不同时出现。 这是褚言停对唐见溪的保护。 第二处,为什么静尘临死前,要将所有的书信一一烧毁,什么痕迹都不留下? 这是静尘对唐见溪的保护。 他们都是在用不同的方法,保护着对于他们来说重要的人。 这时,唐见溪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陶巧儿拉着他到屏风后面去净面,再出来时,眼角已经没有了泪渍。 “让诸位见笑了。” 唐见溪目光落在李不言身上,“我师兄不大爱见外人,姑娘的好意心领了。” 李不言虽然脑子不怎么样,但关键时候很拎得清。 什么不爱见外人,这是不想让她掺和进去,免得生出些事情来。 “其实,我也就说说而已,唐老爷不必当真。” 李不言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小姐,继续往下问吧!” 晏三合没有浪费李不言搭过来的梯子:“唐老爷,下面我要问到唐家的案子,你心里有个准备。” “唐家的案子,我没什么可说的。” 唐见溪目光在六人身上走了个来回,“我劝姑娘也不要问,你们是替静尘化念解魔的,不是去送命的。” 他语气平淡缓和,但六人听完只觉得血气翻涌。 晏三合不太甘心。 “唐老爷,你抛开你唐岐令学生的身份,抛开你和唐之未的情分,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静尘心魔绕不过去的。” “你说。” “唐岐令的案子,有猫腻吗?” 晏三合没问“是冤枉的吗”,因为就算是冤枉的,他们也翻不了案。 既然翻不了案,冤枉不冤枉又有什么意义。 而猫腻不同。 猫腻意味着有蹊跷。 蹊跷在什么地方,唐见溪不会说,他们也不想听。 唐见溪沉默良久,久到所有人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忽然冷冷一笑,极为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晏三合一看他点头,立刻偏过脸去看谢知非。 谢知非似乎早就在等着她的眼神。 目光对上,他们从彼此的眼睛里意会到了一句话:行了,就到此为止。 唐岐令案子的是是非非,到此为止; 唐岐令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好人,是坏人,不必再问; 下面要问的…… “我们查到把唐之未从教坊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