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从床角的暗阁里搜出了三份五年前的老奏章。” 赵亦时陡然变了脸色。 严如贤曾做过司礼监禀礼大太监,所有奏章都要通过他的筛选,才能呈到皇帝的龙案前。 “谁呈上来的奏章?上面写的是什么?” “小的打听不到这些,小的只知道陛下瞧见了,立刻召见丽妃娘娘。听说丽妃娘娘离开的时候,脸上还挂着两行泪,回去就……” 竟是如此! 赵亦时微微阖了下眼睛。 张平忙大声道:“殿下,太医说是怒急攻心,再加上昨儿一场大雨,着了些风寒,并无大碍,静养几日便好了。” 赵亦时袖子一甩,大步拾级而上。 到了暖阁,除了几位太医外,一旁还站着司礼监禀礼大太监袁飞。 袁飞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泛着点灰白。 龙床前,王贵妃正服侍皇帝用药。 皇后数年前病逝,皇帝没有再封后,后宫一切事务都交由王贵妃处理。 “陛下,太孙殿下来瞧您了。” “太子呢?” 赵亦时上前一步,“回陛下,父亲腿脚不便,已经在来的路上。” 皇帝挥开王贵妃伸过来的手,“太孙留下,余下人都出去。” “是。” 所有人退出暖阁,赵亦时拿起药盏,先自己喝一口尝尝,才把调羹送到皇帝嘴边。 皇帝摆摆手,下巴冲小几上努了努,“你看看吧。” 小几上静静的摆着三封奏章。 赵亦时放下药盏,拿起其中一封,只寥寥几眼,就怒从心头起。 这封奏章是由前绍兴知府丁汉所写。 奏章弹劾宁波府知府李慎、温州府知州李怀在税银上做手脚,七成上交归国库,三成中饱私囊。 李慎和李怀正是李兴的两个儿子。 “三成税银?” 永和帝把床板拍得砰砰直响,“他们也敢?” 赵亦时连忙心算了一笔账。 江浙自古以来便是富庶之地,就算两府一年上交税银五十万两,三成就是十五万两。 这十五万两李慎、李怀两兄弟不敢独吞,肯定还要一层一层往上孝敬,大头应该是严如贤拿了。 没有严如贤这把大伞护着,李家人的胆子绝不会大到戳破天。 第二封、第三封都是弹劾李家两兄弟的。 “陛下,杀吧。” 赵亦时咬牙切齿道:“不杀,我赵家的江山定要毁在这些人的手里。” 永和帝斜眼看着太孙,极为满意的点了一下头。 做皇帝就像行军打仗一样,该进攻就进攻,该撤退就撤退,该杀就杀,不能有半点拖泥带水。 “浙江的官场那就劳太孙替朕亮一亮剑吧。” “孙儿,领旨。” “朕的身边人。” 永和帝神情一肃,慢慢攥紧了拳头,“就由朕自己动手吧!” 话音刚落,只听外头喊:“太子殿下到。” 永和帝话被打断,脸上露出些不耐烦,“你这父亲啊,什么都要比别人慢一拍啊!” 赵亦时不知道如何接话,只有沉默。 “你退下吧。” “陛下保重龙体,孙儿告退。” 赵亦时行完礼,躬身退出暖阁。 刚走到门槛外,正好看到太子被两名内侍搀扶着下辇车,他忙走过去伸手:“父亲小心些。” 赵彦洛站稳,喘了口气,“太孙脚程真是快啊!” 赵亦时一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