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他先走。 冤气太重的地方,不干净的东西也多,这里是郑家坟茔,那些东西不会找她,但说不定会找他。 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 晏三合目光不经意地落在郑老将军的墓前,身体猛地僵住。 “谢知非,你等下。” 谢知非被她喊得心头一颤,回头,“怎么?” “你看?” 谢知非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瞬间惨白无比,然后大步走过去。 墓前,是一方黑色的泥土。 他蹲下去,用手指蹭了蹭,“是纸钱烧尽后留下的灰烬。” 跟过去的晏三合冷静想了想,“烧的时间不会太长,应该就在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那就是七月半。” 谢知非抬头,对上晏三合垂下的眼睛:“有人在七月半来给郑家烧纸钱。” 晏三合跟着蹲下,皱眉,“什么人?” 什么人? 谢知非耳畔轰鸣阵阵,一下子被问住了。 “十有八九是和郑家有关的人?” 晏三合:“或许是郑家的亲家?或许是郑家远嫁的女儿?或许……是郑老将军从前的部下?” 谢知非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 片刻后,他低声说:“晏三合,还有人惦记着他们。” “嗯,和你一样。” 还惦记着我的家人。 晏三合看着他,眸中第一次直白地流出一点柔情。 …… 喝酒吹冷风,坟茔堆里呆半宿,一回到别院,短命鬼谢三爷立马就病倒了。 李不言对于谢渣男拐跑晏三合这件事情,已经火了大半夜,一心等着这人回来,让他尝尝沙包一样大的拳头。 哪曾想,等来一个脸色苍白的病秧子。 再一问两人去了郑家坟茔,是为查案而去的,李大侠嚣张的气焰顿时瘪了下来。 小裴爷一觉醒来,发现好兄弟病了,哪还顾得上心碎不心碎,忙让黄芪去叫自家亲爹来。 裴太医来得很快,三指一落脉上,就想对着谢知非破口大骂。 狗日的,裴爷爷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小崽子调养得人模人样,怎的半个月不见,人模人样就变成了人模鬼样? 真想喂他点砒霜,毒死算了。 心里骂着,手上却没闲着,施针、开药、配药、煎制…… 忙得井井有条。 短命鬼喝了药沉沉睡去,裴爷爷走到外间,当着晏三合的面,把自家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骂声中,晏三合确认了一件事:短命鬼是不能生病的,更不能发烧,容易引起心悸。 裴太医骂完儿子,匆匆忙忙离开。 小裴爷睁着一双宿醉的红眼睛,十分幽怨地看着晏三合。 “怎么能大半夜的带我兄弟去坟茔呢?你还是人吗?” “你还带他喝酒了呢!” 晏三合扔下这一句,转身就走。 她这一转身,小裴爷从她毅然决然的背影中,也确认了一件事——落花有意随流水,无奈流水无意恋落花啊。 清醒点吧,小裴爷,人家对你无情着呢! …… 晏三合对小裴爷无情,对谢三爷却肉眼可见的有了一些变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