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言一怔。 …… 用好饭,赵亦时走去前院的花厅。 此刻的花厅里,已经坐着十几个官员,等着太孙殿下一个一个召见。 赵亦时在主位坐下,李不言就在花厅外等着。 刚开始她还听几句,到了后来困得不行,索性在门槛上坐下,头倚着门框打瞌睡。 一个瞌睡打完,花厅里还在议事。 而院子外头,又有官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等着太孙的召见。 这还没完没了呢! 一连三天,李不言跟着赵亦时,只在清晨的时候睡两个时辰,简直比和晏三合化念解魔还要累。 一个太孙就累成这样,太子呢?皇帝呢? 李不言真心想不明白那个位置有什么好抢的,除了有点权力外,苦都苦死了。 这日清晨,她目送走最后一位官员,许久不露面的沈冲匆匆进到院子,直奔书房。 “殿下,京中来信。” 赵亦时接过密信扫几眼,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意。 “殿下,有什么喜事?” “赫家拒了杜家的婚事,我那王叔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赵亦时把信递还给沈冲,“也亏得承宇和明亭。” 他说完,负手走出去,在李不言身边站定。 “陪我去园子里走一走?” 李不言其实很困想倒床就睡,但与他目光一碰,点点头。 长相英俊的男人,不光能恃宠而骄,还能恃帅行凶,李不言啊李不言,你跟你娘一样,就是个颜狗。 赵亦时慢悠悠的走着,余光时不时看向身旁的人。 她低着头,嘴角微微扬起,好像在想着什么开心的事。 开心这两个词,对赵亦时来说是奢侈的。 陛下从小就教导他,为人君者,什么都要藏在心里,千万不要让任何人揣摩出你的喜怒。 但身旁的这个人不一样。 他看到她想笑,看不到她也想笑,甚至只要一想到这个人的名字,他也觉得好笑。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谁起的这名? 明明这人常常口出狂言。 “李不言?” “啊?” “有没有想过换个主子?” 李不言停下脚步看着他,一脸惊讶:“没看出来啊,殿下原来也是个撬壁角的人?” 赵亦时淡笑:“就说撬得动,撬不动吧?” “可不可以先问一下,殿下撬回去打算做什么?” 李不言往前走几步,转过身,“贴身侍卫吗?殿下身边似乎不缺啊!” “缺一个身边的人。” 他声音清冽,字字稳重,虽然说得有些隐晦,却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李不言在脑中搜索了一下“身边人”言外之意,直白问:“殿下是喜欢我的意思吗?” 赵亦时一怔,没料到她问得这么直白。 “你送那盒月饼,也是喜欢我的意思吗?”她又问。 赵亦时最不缺的便是涵养,哪怕脸色有些挂不住,“李姑娘说话,素来这么直白吗?” 前面李不言,后面李姑娘? 李不言笑了,“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殿下目前一定是撬不动的。”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