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下来。” “是!”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院子的地上多出两个人。 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倌人,脸长得比女孩儿还要标致,身段比女孩儿还要妖娆。 另一个是二十左右的男子,没穿上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下半身的裤子穿一半,露一半。 玉笙楼的客人们都忘了刚刚被打扰的愤怒,一个个从栏杆里探出脑袋看好戏。 “那小倌人我认识。” 赫昀压着声道:“戏名少棠,打小学戏的,从戏班子出来后,才来的玉笙楼,那小腰……啧啧啧,真是一掐就断。” 谢知非扭头看他一眼。 赫昀见自己一得意说漏了嘴,赶紧又道:“这不都是从前的事儿了吗,我如今这心思可都在……” “看戏。” 谢知非冷冷打断他。 这时,步六已经走到光膀子男子面前。 男子抬起头,冲他痞赖一笑:“义父,干嘛这么兴师动众?我玩几天就回来了。” 步六阴沉着脸,没说话。 男子往前一扑,像条狗一样趴在步六脚下。 “义父,你再给我两千两,银子玩完,我就彻底收心,真的,骗你我就是小狗。” 步六依旧没说话。 男子嘴角轻轻牵动了一下,身子一翻,索性躺在地上,跟个无赖一样。 “义父,我错了,你别生气了行不行,再让我玩三天,就三天行不行啊!” “来人。”步六终于开口。 “在。” “仗毙。” “是!” 两个士兵走上来,一左一右架起了地上的少棠。 另一名士兵也不知道从哪里寻了一条板凳。 三人把人按倒在板凳上。 少棠哪知道仗毙的人会是他自己,吓得魂飞魄散,哇哇大哭道:“徐公子救命,楼主救命啊,冤枉啊,我冤枉啊,为什么要杀我啊?” 徐念安一个跃身跳起来,冲着步六大吼道:“你除了打打杀杀,你还会什么?有本事你冲我来,把我打死啊!” 步六眼睛里浮起一层薄红,伸手一把扣住徐念安的脖子,恨铁不成钢道: “要不是你爹,你早就死几百次了。” 徐念安涨红着脸,一脸痛苦道:“要不是我爹,你也早就死了,爹,爹,我的亲爹啊——” 步六的脸色顿时不大好看,手一松,咬牙道:“绑起来,让他给我好好看着。” “是!” 徐念安一听要绑他,又往地上一躺,手拍着青石砖,扯着嗓门大喊: “你们快看啊,堂堂步家军要绑人了,绑的还是他的义子……唔!” 刚喊到一半,嘴里就被塞上了一团布,两人士兵压着他,拖到板凳前。 谢知非皱眉,“温玉,这义子哪来的?” 赫昀虽然刚刚被吼了一嘴,心里有些不爽,但一听“温玉”两个字,什么不爽都忘到了脑后。 “步六自己认的,据说是为了报恩。那混小子烂泥扶不上墙,步六让他往东,他偏要往西,闹很久了。” 这边低声说着话,那边板子已经开始,用的是大刀的刀背,小倌人疼得哇哇叫,眼泪鼻涕乱飞,嘴里一个劲儿喊着“楼主救命。” 玉笙楼的楼主是个三十出头的妖娆妇人,姓楚。 楚妈妈心急如焚,想上前劝一劝,又忌惮这帮当兵的野蛮人;不劝,好好的玉笙楼多个冤魂,见血又晦气。 目光一转,看到隐在暗处的谢知非,楚妈妈像见到了救星似的,大喊: “我的谢大人啊,求求您快出来主持个公道吧,玉笙楼开门做生意,哪有要打要杀的?” 赫昀气得眼都绿了。 臭婆娘,就数你眼尖,回头本世子挖了你的眼珠子当球踩。 “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