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裴笑哼一声,“放心,小爷行的很!” 晏三合走到朱家兄妹面前,“你们呢,能不能上?” 朱远钊忧心忡忡地看了眼朱未希:“我没问题,就是大妹她……” “我也没问题。” 朱未希目光坚定地看着晏三合:“死都要爬上去。” 晏三合看着她瘦弱的肩膀,忽然说不出话来,轻轻点了一下头。 …… 风雪中,一行人坐马车来到山脚下。 驴蛋把绳子往自己腰上一系,打了个结结实实的结。 接下来是丁一,他和驴蛋一样,手里拿一把铁锨。 铁锨能有抓力,关键时候一铲子能夯进泥土,防止往下滑。 丁一后面分别是朱远钊和朱未希,一旦朱未希走不动了,朱远钊还能拉她一把。 晏三合跟在朱未希身后,李不言在后面护着她;李不言还有一个重任,拉一把身后的小裴爷。 小裴爷嘴里喊着说行,心里在打退堂鼓。 台顶在哪里?根本一眼望不到头。 黄芪负责收尾,同样的,他的手上也是铁锨。 除了晏三合外,所有人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黑溜溜的眼睛。 但就是这样,还是冷,冷得浑身打摆子。 山里有野兽,不能有亮光,每一步只能凭着驴蛋的直觉摸黑往上爬。 李不言这辈子还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儿,嘴里发出一声长啸。 “驴蛋,出发——” 身后的小裴爷被她啸得脑子嗡嗡作响,心说祖宗啊,你这是要把狼招来啊! 前面几十丈,所有人都爬得很稳,就是最柔弱的朱未希,也只是不停地喘着粗气。 再往上,风雪大得能把人都给刮走,速度一下子就慢下来。 最前面驴蛋一铁锨下去,铲到泥里,才敢往上迈步; 丁一随时注意着他,怕他一脚踩空。 朱远钊嘴里很快就走出血腥味,却还要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妹子,体力渐渐不行,气喘得像牛一样。 朱未希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两排牙齿冻得瑟瑟发抖,硬是没有哼一声。 晏三合身上衣服单薄,爬起来不费事,但体力却比从前差了一些。 小裴爷因为有一个李不言在前面,怕丢男人的脸,哪怕已经累得呼嗤带喘,还咬牙挺着。 偏李不言还笑他。 “小裴爷,鼻子吸气,嘴巴呼气,别跟狗一样伸着舌头喘。” “小裴爷,这个小身板不行啊,将来媳妇没什么幸福可言。” “小时候吃奶了吗,使劲啊!” “小裴爷,要我推你一把吗,要的话就吱一声。” 你根搅屎棍给老子闭嘴! 心里正骂着,脚下一个打滑,还没有来得及踉跄,前面的人伸手就把他拽住了。 那手一拽,一按,小裴爷稳稳站住。 心惊胆战地扭头。 李不言来句:“不必谢,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小裴爷脸都羞红了,好在漫天飞雪,黑灯瞎火,红到屁股也没有人瞧见。 朱远钊喘着粗气,忍不住问:“驴蛋,距离山顶还有多远?” 驴蛋把脖子上的围巾拉下一点,“早着呢,这才刚刚开始。” 果然才刚刚开始。 再往上爬,风雪大得能把人都吹走,眼睛根本睁不开,而且空气也越来越稀薄,连李不言都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