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天象便是天机,凶吉也是天机。朱家祖祖辈辈做这一行,到了父亲这一辈,已经盛极。正所谓盛极必而衰,父亲临终给朱家测过一卦……” 他抬起一张泪脸,“朱家后面怕是要走下坡路了。” “噢?” “陛下有所不知。” 朱远墨往前爬了几步:“父亲落棺,棺裂三次,是天道示警,父亲生前早有预料,也是他叮嘱臣把棺材放进庙里。” 皇帝一听棺裂,脸色一点点暗沉下来。 “你父亲临终前,还交待了些什么?” “父亲让我好好当差,陛下是天定之子,是一代名君,朱家能侍奉陛下,是朱家世代积累的福德,要谢天恩,谢君恩。” 朱远墨哽咽道:“他还让臣要待发妻好,要待兄弟姐妹好,他说妻贤夫祸少,家和万事兴。” 皇帝没有再说话。 帝王的沉默是比发怒,还要让人觉得可怕的一件事,朱远墨感觉自己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今日面圣,每一句话该怎么说,用什么口气说,有没有漏洞,会不会让人起疑…… 昨儿夜里他和老三商量了无数遍。 要是这样还过不了关,那也只能道一句:天意如此。 “既然你父亲这般说,你身为儿子,就应该听他的话。” 终于,皇帝开了金口,而且口气颇为不好,“这奏章,朕只当没瞧见,退下吧。” 朱远墨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退下去的,也不知道他如何一步一步走出皇宫。 他只知道车帘一落,眼泪再也忍不住,喷涌而出。 阵阵后怕啊! 一直等在车里的朱远昊一看大哥落泪,哆嗦着嘴唇问,“哥,怎么样?” 朱远墨用袖子拭泪,低低道:“你亲自去三爷跟前走一趟,就说,这一关险险过了。” “哎哟!” 朱远昊捂着心口,长长叹一声。 …… 谢三爷在兵马司吗? 在! 他被他亲哥堵在了兵马司。 “为什么不回家?” “这几日在忙什么?” “晏姑娘呢,怎么不在别院里?”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谢知非哑口无言,心想也瞒不住,索性就招了吧。 “晏三合和朱大哥进了阴界,这个心魔不查下去,两人都得死,而且朱家人死后尽数下地狱。” “所以。” 谢而立:“你们又往下查了?” “是!” 谢知非撩起衣袍,艰难的跪倒在地,一双黑目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家大哥。 “哥,不是我不以谢家为重,不以大局为重,实在是……” 没辙了啊! 谢知非迎上长兄的目光,“哥,想个办法把我逐出谢府吧,以后就算有什么,也连累不到家里。” “混账。” 谢而立怒目,手指冲着谢知非点点,“再敢说这种话,看我不打死你。” 谢知非一听这话,懵了,“那大哥的意思……” “左右是个死,那便搏一搏。” 谢而立:“这些日子你别回谢府,就住在别院,家里有我,你什么都不必管,也不必问。” “哥?”谢知非惊得都有点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谢而立走到谢知非面前,双手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