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说,是你们朱家人越界在先,邢家报复在后。” 黄芪把老和尚的话背得一字不漏,“老和尚还说,百因必有果,让我们好自为之。” 晏三合思考着这话里的玄机,问,“然后呢?” 然后? 黄芪手一摊,“他就让我滚蛋了。” 小裴爷气啊:“这老家伙,神神叨叨半天,也没把事情原委说清楚。” 李不言搓着手,“真想把他那几根胡子都拔了。” 谢知非瞪一眼黄芪 :“这叫什么大有收获?” 三爷你瞪早了啊! 黄芪缩缩脖子,“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小裴爷怒目:“你小子什么时候,说话学会了大喘气?” 李不言摇头:“做人要厚道。” 谢知非手一点,表示警告:“麻溜的,一口气给我把话说完。” 所以,你们对我的心疼,只有可怜的一盏茶时间吗? 黄芪心里的委屈直往上冒。 “我一听老和尚这话,就知道这一趟白跑了,说的这叫什么吗,听都听不懂。我没法子,就去求庚宋生。” 东台顶上冰天雪地,他跪啊,跪啊,把自己跪成了一个小雪人。 “我跪了整整一天一夜,冻晕了过去,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 我正想爬起来继续到外边跪着去,忽然听到对面的石洞里庚宋升在逼老和尚说实话。” 黄芪幽怨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果断不往下说了。 哼! 晏姑娘说过的,下人也有表达生气的权利。 小裴爷摆摆手,“这个月月银翻三倍。” 李不言:“回头我再给你做顿饭。” 谢知非“啧”一声,“真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靠谱啊。” 黄芪:“……” “辛苦了,黄芪。”晏三合声音温和。 还是晏姑娘的话,听着最舒服。 黄芪得意的撇撇嘴,接着往下道: “老和尚说……他说的就是实话,朱家越界在先,邢家就想办法报复回去。 结果呢,被贵人在中间掺和了一下,没报复成,这一下就把刑家人给彻底惹恼了。别的,他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啪!” 朱远墨猛的一拍桌子,“我知道贵人是谁了?” 晏三合:“谁?” 朱远墨:“孝贤皇后。” 晏三合一下子就回忆起朱远钊说过的话—— 皇后的确是个仁慈的人,她对我们朱家也有恩情,我很小的时候,好像听祖父说起过。 晏三合看着朱远墨,“有一个人,他一定知道前因后果。” 朱远墨一点头:“姑娘和我想一道去了。” …… 人老了,觉就浅。 朱青、丁一潜到朱井房里时,朱井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听二人把话一说,他赶紧穿上衣服,坐马车直奔别院。 别院里,所有人都望眼欲穿。 朱井一来,先给自家大爷行礼,然后在晏三合面前坐定,不等热茶端上来,便开口道: “晏姑娘,这事我还真知道。” 就料定你知道。 晏三合:“老管家,你详细说说吧。” “是!” 事情并不复杂,发生在朱旋久的父亲朱六爻身上。 朱六爻有个好友叫赵路东。 赵路东最小的妹子嫁进了苏州府梁家。 梁家是做丝绸生意的,有一年霉运缠身,先是做买卖亏本,接着又吃上了官司,府里还有两个女眷莫名其妙的滑胎。 急病乱投医。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