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淮河两边的和她们比起来,只能说是庸脂俗粉。 这些女子都含情脉脉的看着赵狐狸,有的眼神含蓄一点,有的眼神直白一点。 赵狐狸嘴角扬起一点弧度,像一个绝世多情的好男人,和她们一一说着话。 这是一个董承风完完全全没有看过的赵狐狸。 以至于他都有点怀疑,每天晚上弹琴催眠的那个疲惫男人,是不是真的就是眼前的这一位。 行过礼后,他坐在水榭外,一曲弹完,太子妃夸了几句,赏他美酒佳肴。 他本来想回院吃,但萧泽让他等着,说太子妃一会还要听曲儿。 就这样,他一个人坐在水榭外慢悠悠的喝着酒,竖着两只耳朵去听水榭里的动静。 没别的意思。 他就想看看,老狐狸头上悬着的刀,是什么刀? 看了一盏茶的时间,董承风在心里默默向秦淮河边的庸脂俗粉赔了个不是。 人家俗归俗啊,好歹说的都是人能听得懂的话,喝酒喝得痛快利索,陪笑陪得大大方方,直来直往。 这些个嫔妃倒好,每一句话,都拐了七八个弯才说出来,话里藏了十七八个念头。 明明听着是在夸你,可仔细一琢磨又像是在踩你; 明明笑得比谁都欢,可一转脸,帕子一遮,嘴角就露出了杀气。 你一记铁砂掌打过去,她一记化骨绵掌还过来,董承风只觉得眼前有无数的刀啊,剑啊,嗖的一下飞过去,又嗖的一下飞过来。 “晏三合,你知道她们使出十八般武艺,大动干戈是为了什么吗?” “争宠不是她们的错。” 晏三合平静道:“一个茶壶配一个盖,那是正正好,壶就一个,盖子十七八个,你能说是盖子的错吗?” 董承风:“……” 他真想拍案而起,指着晏三合的鼻子痛骂:老子要是不这么铺垫,后面怎么突出她的特别? 这时,只听晏三合又问:“夏才人在这些嫔妃里面吗?” “跟我扯什么夏才人。” 董承风一拍琴弦,“听我好好往下说。” “你说得太慢了!” “必须慢!” 董承风指着晏三合的鼻子,“你这丫头给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听进去,记住了!” 晏三合:“……” “听到这里,看到这里,我才明白了赵狐狸所谓的色字头上一把刀,是什么刀。” 董承风:“是虚情假意刀。” 脸上的笑是假的,眼里的含情脉脉是假的,嘴里说出来的话,更是假的。 赵狐狸用网网住了她们;她们就用这些假笑,假情,假话,来为身后的家族谋得福利。 这是一场掩盖在男欢女爱下的赤裸裸的交易,就算有情,又有几分是真呢?能维持几年呢? 这时他才过来,为什么赵狐狸总是一个人独寝—— 因为这些女人爱的不是赵容与,而是太子,还有太子手中滔天的权利。 “唯一不争宠的人,是太子妃!” 董承风用手指了指晏三合:“这个人,你也给我好好记住了。” 晏三合心道: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记住,敢把太子府所有人都杀死的女人,绝不是一般人。 “太子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水榭里,唯一一个赵狐狸真正愿意亲近的女人。” 赵狐狸看太子妃的眼神并不温柔,话也没多说几句,但他吃的,都是太子妃夹过来的菜;喝的是太子妃替他斟的酒。 席间他咳嗽两声,太子妃伸出手,在他后背轻轻拍了几下。 他一眼都没向太子妃瞧过去,只是把身子往她那头偏了一点,生怕她够不着似的。 “晏三合,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你能瞧出来什么?” “结发夫妻之间的默契,还有信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