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十几年如一日,才换来了太子对他的深深依赖。 最后,孝仁皇帝拍着她的后背,语重心长道: “孩子,男人其实很好哄的,你就把他当孩子,他的眼睛看向哪里,你的心思就要在哪里。” 从那以后,她的眼睛就再也没有挪出半寸地方,容得下别的人,别的事。 她学唐岐令,把一腔心血都放在了枕边的这个男人身上。 他喜,她喜; 他悲,她悲; 他的眼睛看哪里,她的心就到哪里。 再后来,太子只要轻轻咳嗽一声,她就能分辨出这一声咳嗽是什么意思,那一声咳嗽又是什么意思。 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太子对她的依赖越来越重。 她说她靠着这份体贴,和太子举案齐眉,就算迟迟没生世子,太子妃的地位坐得稳稳的。 可心里还是虚啊! 女人一心虚,那就只有加倍的讨好男人。 她说,她为了能生下个儿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药,拜了多少菩萨,受了多少罪。 寻常人家的媳妇,生不出儿子,也难抬起头来,何况她这个身份? 她说太子心里曾经有个人。 是他的小师妹,叫唐之未。 那段时间,她不知道有多害怕唐之未被抬进府中。 唐之未是京城的才女,她虽然识得几个字,却不会吟诗作对,琴棋书画也只会一点。 她亲眼看到过唐之未对太子说话的口气,那样的有恃无恐,那样的收放自如。 可她,从来不敢。 她说,一个女人年纪越大,越会害怕。 害怕自己容貌老去,身材走样; 害怕有更年轻、更好看的女子,走进太子的心里; 害怕太子哪一天会厌弃了她; “沈杜若,你明白这种害怕吗?”她问。 我摇摇头。 是的,我不明白。 我连我的爹娘都不会取悦,更别说取悦一个男人。 我是心里有他,但更有自己。 她见我无动于衷,咬牙切齿:“这么多年来,我只在你身上栽了跟头,你怎么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呢?” 我听到这里,才总算明白梁氏为什么要算计我。 太子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我是女医; 我年轻,长得也不算太差。 思来想去,她决定做个好人,既成全太子,也彰显她身为正妻的大度和无私。 我问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当初,是她非要把我请进太子府的。 她十分镇定道:“因为你会鬼门十三针,对殿下有用。” 又是殿下。 只有殿下。 我嗤笑道:“我和他在你的婚床上行男女之事,你心里就一点都无芥蒂吗? 她摇头,说没有。 好吧。 算她狠。 她把自己都活没了,还能有什么芥蒂呢! 这时,梁氏脸上浮起笑。 一个含蓄的、端庄的、和蔼的笑。 “他最喜欢我笑成这样,我只要这样对他笑一笑,他说他的心都能安静不少。” “这不是笑。” 我摇头:“这只是你的表情,与笑无关,更别说开心。” 梁氏的笑,倏地僵住。 “你昨天问我,为什么不想留在他身边?因为我不想只为了一个男人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