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怀里呢; 还没有叮嘱他们,下辈子一定要再来的,一定做个普通人,家长里短。 这时,只见梁氏拎着裙角,拼了命的追出来,冲她撕心裂肺的大声叫喊: “我的儿啊,母亲对不住你,别恨啊! 将来到了婆家,谁敢欺负你,你就狠狠欺负回去,不要忍,忍一回,回回忍,就翻不了身了。 你得狠一点,得狠一点呐!” 她追不动了,停下来喘了几声粗气,又奋力喊道:“要开心,要开开心心的活着。” 晏三合的眼泪,一瞬间决了堤。 她突然想到诗经里有句诗:君子阳阳,共乐只且;君子陶陶,其乐只且! 所以,陶陶是他给她的字。 他盼着她的女儿,一生无忧无虑,和乐舒畅! 她突然想到了。 埋在桂花树下的酒叫女儿红,三亩田的糯谷才能酿成三坛女儿红。 当女儿呱呱落地,她的父亲就会把酒仔细装坛封口,深埋在桂花树下。 待女儿十八岁出嫁之时,这酒作为陪嫁的贺礼,送到夫家。 没事的时候,她的父亲就会到桂花树下踏几脚。 踏几脚,是将心事掩埋。 女儿啊,爹爹舍不得你呐! 巨大的吸力和巨大的悲伤,一道淹没了晏三合。 她挣扎着,嚎啕大哭着,对着越来模糊的两个人影大声高喊: “爹爹,母亲,别扔下我!” …… “咔哒——” 黑夜中,谢知非直直的从床上坐起来,表情一片空白。 刚刚耳边传来什么声音? 很清晰的一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落下。 这时,门吱呀一声推开,朱青拿着烛火走进来。 “爷,你刚刚有没有听见……” “谢五十,谢五十……” 呼天抢地的声音,淹没了朱青的。 小裴爷像道箭一样冲进来,把朱青往边上一掀,伸手揪住谢知非的前襟,语无伦次道: “你,你,声音……刚刚听到了没有。” 谢知非沉默地看着他。 “你没听到?” 小裴爷急死了:“咔哒一声,太清楚了,就在我耳边,吓得我都……” “我也是被吓醒的。” 谢知非手指着朱青:“还有他!” 这么说,是都听到了? 裴笑脸色变了几变,松了手,“你,你觉得是什么声音?” 谢知非捏了几下鼻梁。 这声音他记忆犹新,和当初父亲替晏行点香,心魔解完,棺材合上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觉得可能,应该是棺材盖上的声音。” “乌鸦的心魔解了?” 空气瞬间凝固。 没有人回答小裴爷的话。 连谢知非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 心魔怎么可能解这么快? 谁是点香人? 难道不是老皇帝? 良久,谢知非朝朱青看过去:“立刻去趟朱府,看看冰窖里有什么变化。” “是!” 朱青转身就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