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一句天下逐鹿,胜者为王。 但为了一个前太子的遗婴,屠尽郑府一百八十口,却是凶残到了极致。 午夜梦回,他就不会做噩梦吗? 恨到了极点,晏三合冲谢知非微微一笑,“谢承宇,殊不知天道好轮回啊。” 这声音很轻很柔,却像重锤狠狠的敲在谢知非的心口。 他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晏三合,任由心口的伤,涓涓淌血。 良久,谢知非收回目光,起身冲韩勇抱了抱拳:“走,我送送你。” 韩勇:“我前头的话,你可记在心上了?” 谢知非余光看了眼晏三合:“放心吧,我有家有口,舍不得找死。” …… 送走韩勇,谢知非回到书房,发现所有人的脸色都很沉重,连明亭都木着一张脸,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案子日夜不停地查到这里,其实已经有几分明朗了。 正如晏三合所说的,一只手是遮不了天的,必须是很多只手才能遮住天的一角。 锦衣卫和刑部都参与了这件事情。 锦衣卫负责杀人; 刑部负责掩盖和善后; 但这一切,都只是推断,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老皇帝手下可用之人太多,禁军、暗卫都是他的人,怎么就确定是锦衣卫动了手? 或许,冯长秀杀死玉生烟,就是为了上位? 清算玉生烟的同党,就是怕被报复? 或许,钱成江就是被他的续弦毒杀的,为的是抢夺家产? 至于陈皮说起的郑唤堂右手心没有沾血的事,那些官老爷只需要轻飘飘的一句话“你记错了”,就能让陈皮哑口无言。 一切没有真凭实据的推断,都是空谈,经不起推敲,也不足以服众。 “晏三合。” 谢知非声音不掩疲倦:“下面就按你说的,找出半块象牙腰牌和牛皮做假的人。” 晏三合没说话,裴笑却一声惊叹:“原来,找项家是为了这桩事情啊!” 李不言难得的发了一回愁,“这么重要的人,十有八九也应该被杀人灭口了。” 朱青点头:“李姑娘说得对。” 丁一挠挠头:“那怎么办?” 黄芪叹气:“死马当活马医,先找了再说吧。” “谁说死马当活马医的?” 晏三合缓缓起身,走到谢知非面前,“三爷替我做件事。” 谢知非:“说吧,要我做什么?” “找太子殿下,告诉他一句话。” 晏三合:“想破案,必须把那半块象牙腰牌和牛皮交给我,否则,就让他另请高明。” 谢知非神色有一点淡,“让明亭去吧,我一会要去衙门里看看。” “我去!” 裴笑答应的干脆利落,走得干脆利落,和从前黏黏嗒嗒的样子完全不同。 但很快他又折了回来,“谢五十,怀仁要问起案子的事情,我怎么说?” 谢知非默默看了眼晏三合,“什么都不要说,只说刚开始查。” …… 裴笑是在傍晚的时候,回到别院。 恰好,谢知非也从衙门里回来。 按老规矩,应该是先吃饭,再商量事情,但所有人看着书案上的那个纸袋,都没有挪步。 晏三合:“不言,去和汤圆说,晚点开饭。” “好。” 李不言一走,裴笑想着太子的叮嘱,忙道:“怀仁说这东西很重要,一定不能遗失。” “放心。” 晏三合眼睛一眯,解开纸袋,小心翼翼的掏出里面的东西,摆在书案上—— 半块象牙腰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