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只是告诉你一声。” “不用告诉。” 李不言声音倏地沉下来。 “人生苦短,什么都能委屈,唯有心不能委屈。若有一天,裴笑能让我朝也想,暮也想,我什么都不会管的,只会将他紧紧抓在手心。” “这话漂亮!” 韩煦千年难得眼中露出一点笑,“晏三合,这一局,你输了。” 晏三合:“……” 小裴爷,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 …… 韩煦的到来,让别院气氛除了低沉外,还多了一丝微妙。 微妙在他和李不言的关系上。 李不言散步,他跟在屁股后面;李不言练武,他在一旁喂招;李不言下厨,他就在灶堂里添火。 主打一个陪伴。 而李不言在韩煦面前,也常常流露出一副小女人的娇媚神色。 小裴爷肉眼可见的沉默下来。 他常常一动不动地站在自己的院子里,听着一墙之隔的热闹,一站就是半天。 谢知非不敢看他眼底的情绪,只默默的准备了几坛好酒,随时陪他一醉方休。 哪知等了几天,没有等来裴笑的买醉,倒等来他一句—— 郑家的事情不能就这么僵着,你去和晏三合说说,想办法设个局吧,把杀手捉住。 谢知非看着他微尖的下巴,无声点点头。 但是设局哪是那么容易的,晏三合和谢知非在书房里研究了好几天,都没想出个法子来。 别院陷入绝境的同时,上至兵部,下至三大营所有将军战士,个个焦头烂额。 战马是什么? 和粮食一样,都是国本啊。 步六着急上火,舌头嘴角都溃烂了。 按先帝的布局,这会他应该领兵,北上攻打鞑靼。 现在迟迟动不了身,战机延误是小事,万一被鞑靼窥见了真相,后果当真无法想象。 太子赵亦时一连三天,被新帝叫到御书房里问话。 最严重的一回,怒火冲天的新帝直接将奏章砸了过去。 奏章的封页划过眼角,留下一道长长的红印,初夏的天,赵亦时的心一点一点冷下来,冷得僵硬彻骨。 没有人会想到,此刻的官道上,有人风雨兼程,归心似箭,已经一连跑死了三匹马。 更没有人能料到,随着他的回归,四九城再无宁日。 …… 太康元年,四月二十八。 五更不到。 别院的门“砰砰砰”敲响。 门外的朱青等了一会,见迟迟没有人开门,索性一个跃身,翻过高墙,直奔内宅而去。 片刻后,所有在睡梦里的人,听到一声大喊: “晏姑娘,三爷,小裴爷,我回来了,事情有眉目了。” 厢房里的灯倏地亮起来,李不言提着灯笼走出来,第一眼,竟没认出面前人是朱青。 只见他胡子邋遢,嘴上全是被风吹裂的口子,衣裳破破烂烂,整个人像是从土里钻出来的。 “我这就给你弄热水、弄吃的去。” “李姑娘别忙,给我喝口水就行了。” 一开口,朱青的嗓子都是哑的,“事情紧急,我必须立刻和晏姑娘说。” “我在呢。” 晏三合披衣走出来,“不言,把书房的灯点上,烧水煮茶,让汤圆去厨房弄点吃的。” 刚说完,谢知非和裴笑一前一后飞奔而来,后面跟着相互搀扶的丁一和黄芪。 谢知非一看朱青的样儿,心疼的不行,手轻轻捏上了他的后颈,“辛苦了。” 朱青瞄了瞄丁一、黄芪,就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一定是发生了很多事。 “爷,咱们说正事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