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落第的举人,后来开了学堂,专门教人读书。” “赵庆云从小在学堂里读书?” “她倒不是喜欢读书,就是喜欢看那些诗啊,词的,自己也会写一点。” “她写的东西现在还有吗?” “早没了,她出嫁前自己一把火烧了。” “儿,她叫什么姑娘?” “娘,她叫晏姑娘。” “晏姑娘。” 赵老太太眼中露出焦急,“咱们不说那些没用的,我和你说说……” “我问的话都有用。” 晏三合冷冷打断:“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不要打乱我的节奏。” 谢知非见晏三合的话说得很不客气,忙安抚道:“老太太,您别急啊,咱们慢慢来,这事急不得的。” 这一回,连晏三合都忍不住朝谢知非看过去。 老人妇女之友,也不是这么个友法。 谢知非知道自己做得过了,解释道:“终归是长辈。” 赵老太太一双浑浊灰白的眼睛,感激地盯着谢知非。 三个人,还是这孩子最讨人喜欢。 不仅模样好,还一点官架子都没有,不像那姑娘,板着一张脸,浑身上下都冷冰冰的。 晏三合不知道是该夸姓谢的,还是该骂。 她之所以问得这么仔细,是因为赵庆云照顾她整整八年,最后“母女二人”死在一张床上,可见关系极好。 她想多了解一下这位她叫“娘”的人。 “她什么样的长相?” 赵冬荣:“我妹子鹅蛋脸,大眼睛,皮肤很白,方圆百里的姑娘中,就数她长得最好看。” 晏三合:“性子如何?” 赵冬荣想了想:“性子也好,温温柔柔的,从不跟人红脸,就是有点悲秋伤月。” 长相秀美; 性子温柔; 才气十足; 这与晏三合想象中的赵氏,完全一样。 也只有这样娇弱美丽的女子,才能吸引武将之家出身的郑唤堂。 晏三合嘴角勾起一点弧度。 那抹弧度里,带着一点不为人知的骄傲,为赵氏。 “据说,她克死了两任未婚夫,这事是真是假,你们详细和我说说。” 赵冬荣叹了口气,“晏姑娘,这话要我怎么说呢,我是她哥,当然会说是假的,可那两人就真的死了。” 妹子五岁的时候,和爹一同上京赶考的师兄来家中作客。 那人见妹子小小年纪就坐在学堂里听课,心里很是欢喜。 恰好他家中有个七岁的儿子,和爹一商议,门当户对,知根知底,这门亲事就算做下了。 哪知那男孩子长到十二岁,生了一场急病,人说没就没了,亲事自然也就黄了。 人吃五谷杂粮,总有个头痛脑热,老天要收人,谁也拦不住,当时没人往那方面想。 妹子及笄后,爹娘就开始替她物色婆家。 赵家称不上高门大户,却也是殷实人家,妹子长得又好,又有才女的名声,很快就和知府家牵上了线。 两家父母相看后,都很满意,三媒六礼就行起来。 哪知,刚要定下黄道吉日,那知府的儿子从马上摔了下来,后脑正好碰到一块大石,一命呜呼了。 知府夫人没了儿子,伤心欲绝,就去找高人算命。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算出来说妹子八字很硬,但凡八字弱一点的男子,都要被她克死。 “晏姑娘,这头一回还能说是个巧合,这第2回 ……” 赵冬荣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妹子克夫的名声,就这么传了出去。”M.FENGye-Zn.Com